來源:運城日報發布者:時間:2022-05-19
■薛國英
晨風,輕輕地撫著人的臉。窗外的小廣播還沒有響,母親卻早已起來,燒熱水、煮豬食、掃院子……全是她每天重復的勞作。
黑黑的天,黑黑的院子。母親的腳步已經丈量院子很多遍了。從西到東,從南到北,各有多少步,母親的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母親把院里院外收拾停當,公雞剛剛叫了頭遍,天色微微泛亮。
她走進屋子,輕輕地叫著孩子們,起來,起來,要遲到了!
聽得簌簌的穿衣聲響起,母親才放心地走到灶臺跟前,生火、燒水、籠饃。孩子們一個個吃飽喝足,上學去了,母親洗完碗筷,就扛著工具,去參加生產隊的農活了。
瘦瘦弱弱的母親,干著和男人一樣的體力活。她不停地勞作,不敢喊累,孩子們都需要她掙工分呢!
春有春的活計,夏有夏的活計;秋有秋的收獲,冬有冬的儲藏。
母親一年總是忙碌著!
白天,母親下地干活,回家給一家人熬湯做飯;晚上,母親與左鄰右舍的嬸兒們紡棉、織布。
天冷了,一家人的棉襖棉褲,母親需得一件件一針針準備妥當;天熱了,一家人的單薄行李,母親需得一件件縫了補了洗了。
夏夜。
有月,有風。
巷道里。
母親們紛紛從家里端出紡車,嚶嚶嗡嗡,紡著棉,張家長李家短,開心快樂,歡笑一片。孩子們則穿梭其間,追逐打鬧。
孩子們開心快樂,母親也開心快樂,這樣的夜晚屬于母親!
母親的冬天,只剩下酸菜和咸菜,還有紅薯。一天三餐,頓頓如此。母親總是想著法子,變著花樣做著飯菜。
最愛吃母親做的紅薯拌菜。她把那些不太甘綿的紅薯洗凈,擦成絲狀,拌上些許面粉,用大鍋蒸熟。紅薯拌菜,澆上蒜泥,入口味道極美。
沒讀過幾年書的母親,最關心的是孩子們的學習,每天不管多忙,都會督促孩子們完成好各自作業。
母親的夜晚,從昏暗的煤油燈走進亮亮的有電燈的夜晚,再走進亮人眼的白熾燈的夜晚;母親的房子,從土墻土廈住到一磚到頂的北房,再住到二層的小樓。
無論時光怎么轉換,母親的天地總是那樣,與她的兒孫們有關。
孩子們一個個大了,天南海北地上學工作,母親卻始終生活在那片故土。她甚至沒有出門坐過火車,更不用說坐飛機坐高鐵了。
孩子們曾經一次次勸說母親坐火車坐飛機,出去游玩游玩。母親總是以暈車為由予以拒絕。
母親的天空,在我的印象中,就是兩個字:忙和累。
從我有記憶開始,母親似乎就沒有清閑過,總是那么忙碌。
她一輩子都在做事,是那些雞毛蒜皮的瑣碎小事;母親一輩子都在做事,是那些與溫飽有關的家庭小事;母親一輩子都在做事,是那些讓兒女長留心間的小事。
母親一輩子都在忙,都在累,但很少聽到過母親抱怨的話。她很普通,卻很自信。
母親的天空很小,卻很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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