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運城晚報時間:2025-06-11
□楊穎琦

要說近期引發大眾收視熱潮的劇集,不得不提在央視播出的古裝懸疑劇《藏海傳》。這部開播首日便創優酷平臺歷史紀錄,成為央視電視劇頻道近五年古裝劇收視第一。但真正獲得觀眾熱捧的是觀眾對“顯微鏡式觀劇”的狂熱——幾乎每一集都埋設隱喻伏筆。等不及劇集更新的觀眾更是腦洞大開,化身“野生編劇”,“央視演兩集,網友編八集”,編寫出一個個或合理、或劍走偏鋒的人物故事走向。
電視劇講述了幼年稚奴目睹全家一夜之間被平津侯滅門,被面具人所救的他改名藏海,學藝十年,后隱忍于仇人之間智博奸佞,完成復仇的故事。復仇是故事主線,但《藏海傳》里的復仇故事,不是刀光劍影的廝殺,而是一場以智謀為刃的人性博弈。
不同于傳統復仇故事中的主角體質,藏海不會武功,也沒有天生異于常人的本事,而是在改換容貌、學習了10年堪輿縱橫之術之后才勉強出師。編劇也沒有為主角大開“金手指”,而是讓他一次次以身入局、以身犯險來試探、推進復仇計劃。而故事正是隨著主角的復仇之路一步步展開的。沒有了“上帝視角”的觀眾,這次跟著主角一步步揭開謎底,這樣“沉浸式追劇”也讓電視劇獲得更多觀眾的認可。
《藏海傳》的敘事智慧,在于將“懸疑”二字融進故事的血脈。明線是藏海步步為營的復仇軌跡:從隱匿在平津侯身側設局,一步步消滅仇人到走到朝堂巧設離間計、連環計,每一步落子都帶著古典智謀的精巧;暗線則是如蛛網般蔓延的權力迷局:致使全家滅門的“癸璽”、面具人面具下的真容、香暗荼的秘密、永容王爺書房里未寫完的密信……這些散落的敘事碎片,如同拼圖般逐漸拼貼出一個關于“癸璽”的終極謎題。而藏海始終不知道的是,他以為自己是執棋者,卻早已成為別人棋盤上的棋子。
而這種雙線敘事的精妙,在于故事“錯位感”和“懸疑感”的營造。當藏海在明處為滅門慘案追兇時,暗線里的各方勢力正圍繞“癸璽”代表的權力象征展開更隱秘的廝殺。這種雙線敘事手法,更讓“復仇”的主題在各方勢力的博弈下顯得渺小與悲壯。當藏海最終發現,滅門慘案的真相不過是權力更迭中的一粒塵埃,觀眾看到的是個體命運在歷史巨輪前的無力,亦是對“復仇是否具有終極意義”的叩問。
此外,劇中通過“因果輪回”的主題構成的復雜敘事也讓觀眾唏噓不已。10年前平津侯因癸璽滅門蒯家,10年后也因這一物件被滅了家族;楊真以一句“八字全陰”誣陷藏海,將藏海送進皇陵陪葬,最后也因命格之說被困死皇陵;瞿蛟輕率地奪人性命,自己死亡時也被一句臺詞輕輕帶過……這些閉環敘事恰如創作者埋下的人性觀察窗——當每個人都困在自己的欲望繭房里,看似精密的算計終將被人性的不可測性擊潰。藏海在劇中所說的那句“人心比堪輿圖更難推演”,也道破了劇集的核心立意:復仇不是終點,而是探尋人性復雜性與歷史延續性的起點。
而《藏海傳》最動人的,是它在類型劇的框架里,埋下了一顆反類型的靈魂。復仇雖是故事主線,但這些年的歷練沉浮也讓藏海將個人恩怨轉為家國大義。當看到官場中,各色官僚以“道義”之名謀一己之私,置百姓疾苦于不顧,他心中的大義覺醒,決心為百姓奔走;他本想利用莊蘆隱的愧疚感,卻在目睹其為保護孤兒舍命時,第一次對“復仇是否正義”產生動搖……這種對“復仇正當性”的持續叩問,讓劇集跳出了簡單的善惡二元論,走向對“人性復雜性”的包容式觀照。
在其引人入勝的劇情之外,劇中給出的文化“彩蛋”也讓觀眾津津樂道。采用宋代“絞纈”染藝勾勒出的衣袂流轉、源于宋代浙江民間的非遺技藝藥發木偶戲、運用傳統榫卯結構進行搭建的建筑實景等,都讓觀眾在這些細節中感受傳統文化的獨特魅力。
“準備二刷《藏海傳》了”“劇情全程高能,一集一個爆點,值得N刷”……這部劇之所以能在眾多古偶劇中脫穎而出,正在于它沒有停留在“爽感”的表層,而是以智謀為刃,剖開權力與人性的真相;以美學為裳,包裹住對歷史與現實的思考。當藏海的羅盤指針最終指向“人心”,我們看見的不僅是一個傳奇故事的落幕,更是一次對人性幽微的溫柔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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