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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中饒有故鄉情

來源:運城日報發布者:時間:2022-05-17

■景之光

閑讀,偶得詩訊。信手“百度”,欣然搜得薛瑄所著《河汾詩集》(八卷·明成化五年謝庭桂刻本),瀏覽,下載,保存,格外順暢。于是,這本詩歌別集收錄的上千首詩文,便可隨時賞讀,盡情享受。

薛瑄文學素養極高,很愛寫詩,也很會寫詩。他自幼喜愛讀書,十一二歲就能吟詩作賦,可惜只為功用理學,便將先前所作詩文付之一炬。他究竟寫過多少首詩,我們無法知曉。但從《薛文清公全集》(四十六卷)可知,現有傳世散文、雜文二百六十余篇,詩歌一千五百七十首。其中,不乏名篇妙句為世人所稱道。

他的詩歌,體裁多樣。其中,格律詩最多,絕句次之,長短歌行亦占有一定比例。

他的詩歌,題材廣泛,紀游、詠史、題贈、哲理、詠物等,幾乎無所不涉及。紀游詩多為登臨覽勝,思鄉懷人,寫景抒情,抒發抱負。

他的詩歌,故鄉題材不算太多,卻都是真情實感,發自肺腑之作,讀來倍覺親切,使人從中大受裨益。

薛瑄仕宦在外,羈旅愁思常常牽縈心中。在河南滎陽,有詩:“蕭蕭茅屋秋風里,一夜雨聲思鄉濃。”在沅州寄故鄉諸友,有詩:“思鄉無日不關情,思歸一日九回腸。”途經徐州,在城外看到黃河,頓時想到黃河九曲回環流經故鄉龍門,觸景生情,即興賦詩《徐州見黃河》:“吾家正在龍門下,流出黃河幾曲長。忽向徐州城外見,牽情一水正思鄉。”明正統五年(1440),詩人時年五十二歲,任山東提學僉事,夏日泛舟湖上,不由回想起已故雙親,有感而發,作詩《泛舟思親》:“天地無窮水自流,髫年已侍二親游。中原道路曾驅馬,江漢波濤更泛舟。孤藐光榮叨憲節,音容寂寞閟松楸。千思萬想情何極,目送飛云到故邱。”今天,我們吟誦此詩,依然能夠深刻感受到詩人對故鄉的摯愛和對親人的思念何其情真意切!

《元夕寄故鄉諸友八首》:“鄉人新自故鄉來,千里魚書手自開。聞道家山風景好,玉笙吹月共徘徊。”詩人客居他處,遠離故土,常會想念故鄉,思念親友。每逢佳節,更是如此。偶有鄉人捎來書信,或者談及故鄉之美,自己不能親身感知,只有悵對明月,獨奏玉笙,發出“窗前坐久銀燈燼,首首詩成只憶家”的無奈喟嘆。窗前月下,直抒胸臆,思鄉之情溢于言表。

薛瑄對河東這一方故土始終是滿懷深情的。多少年來,不論回家省親,還是居間生活,稍有閑暇,都不忘眷顧一番故鄉的河汾景觀、風物人情,且每每都有詩作面世。

后土祠,是我國最古老的祭祀后土圣母祠廟。公元前113年,漢武帝劉徹立汾陰后土祠,作《秋風辭》并渡黃河隆重祭祀。具有重要歷史文化價值的故鄉名勝,詩人必定是要拜謁的。拜謁時作詩:“一木為橋渡斷溪,山風水氣冷凄凄。千年古廟蒼崖下,萬里河流正在西。”透過詩歌,不難想象后土祠當年面臨黃河水浸威脅且有可能被淹沒的危險、凄冷狀況以及詩人憂心如焚的復雜思緒。

游歷黃河,詩人作歌行《黃河賦》、散文《游龍門記》;光顧禹門,詩人有詩《禹門》、《春日游禹門》和《游禹門》三首。《禹門》詩曰:“連山忽斷禹門開,中有黃河滾滾來。更欲登臨窮勝景,卻愁咫尺會風雷。”據《水經注》記載,“禹門為禹所鑿,廣八十步,巖際鐫跡尚存”。后人緬懷禹治水功績,遂將“龍門”改稱“禹門”。詩人是龍門人,熟悉這里的山水景物,其觀感及詩作自然與眾不同。“連山忽斷禹門開”,“連山”指連綿不斷的呂梁山,一個“忽”字便把黃河奔騰咆哮的氣勢寫得活靈活現。此句疑是借鑒李白《望天門山》中“天門中斷楚江開”句,但又出奇制勝,改“中斷”為“忽斷”,點石成金,使詩歌語言更富有表現力和感染力。“更欲登臨窮勝景”一句,則與王之渙《登鸛雀樓》名句“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語意相通,表達了詩人欲登高處窮覽勝景之意。“卻愁咫尺會風雷”,筆鋒陡轉,寫出詩人對于風雷突變難以預料之憂思。經過官場生死劫難的他,當然會懼怕政治時局的“咫尺風雷”。因為,國家動蕩,官場風險,對于個人來說,都有可能帶來滅頂之災。進亦憂,退亦憂,乃詩人當時思想之現實,“卻愁”正是詩人真情實感的含蓄表露。全詩用簡潔的語言為我們描繪了一幅禹門頓開、黃河之水滾滾涌過,驚濤裂岸,氣勢磅礴的故鄉黃河景色。

《春日游禹門》:“野服歸來野興幽,十年仍遂禹門游。”這是詩人告老還鄉后初游禹門,一副平民裝束,一種平和心態,不再有十年之前對時局的憂慮與不安,心境坦然了許多。時隔數載,詩人在《游禹門》中表現出的則是逸閑自得,享受自然:“春澤周四野,閑情樂時和。出郊縱逸興,緬懷佳山河。”此時的詩人,看山更是山,看水更是水,“禹門忽在望,峭壁云嵯峨”;“石磴接飛棧,危樓架洪波。空山響絲竹,虛堂進舞歌”。石階與棧道相連,河岸峰巒上的寺廟里供奉著至尊神像,人們從四面八方集聚于此,祭祀神靈,祈保平安。絲竹之聲在山間回響,舞女歌妓于虛堂盡歡。“父老誠苦心,旨酒神所呵。由來非一朝,吾意其如何。”故鄉人用虔誠和苦心敬酒祭神的儀式,很早以前就已興起并延續至今。盡管我是個深諳儒道、精通理學的人,可又能怎么樣呢?詩人如是感慨。

《登南坡》:“土阜層層有萬盤,偶來高頂望人寰。滿川宿麥浮青浪,一帶晴嵐列翠鬟。何處云霞迷磧石,數村桑柘繞綿山。唐風晉問憑誰說,地闊天高雁影閑。”詩人站上老家平原村附近的南坡頂,遠望北面的山川景色,環顧滿坡遍野的莊稼、樹木及村落,發出思古幽情、感念家鄉的深情贊嘆!

明正統十年(1445)秋,詩人還在蒙冤歸里期間。五十七歲生日那天,他趁著雨后涼風,又登上南坡,感慨賦詩:“雨霽陟岧繞,涼風作陣飄。目隨青嶂遠,心與白云高。野草連崗細,家林百尺喬。茫茫天宇內,倦鳥已歸巢。”詩人極目山野,俯仰天地,傾吐心聲,紓解著人生的蒼茫與感傷。身處逆境,心志不沉,詩人的抱負與精神,必將砥礪自己再度奮起前行。

西磑,呂梁山前、黃河岸畔一個偏遠而幽靜的地方。偶然機會,詩人與他的隨員來到了這里。踏入青林縈曲,沐浴泠然清風,來自遠谷的清流拍打著石梁跳起如珠浪,肆意浸潤著岸邊平緩的青草地。詩人朝著水源方向北行,只見山門內雨霧吞吐,秀峰高聳,錦屏屹立,道家殿內矗有神像。歇腳小憩,欣然歸來。回首千峰,游興未盡,“更待秋初稍涼冷,還登絕頂窺鴻濛”。

《汾上春日二首》:“道邊桃李綠陰繁,花落難招萬片魂。只有清汾流不盡,年年長是繞孤村。”“汾水春流岸岸深,水村新綠滿春林。殘紅已逐東風盡,不道游人負賞心。”春日將盡,桃李花落,隨風飄散,游人嘆息未能欣賞到花林美景。花開花落,規律使然,詩人所感慨的這份遺憾,何嘗不是一種美呢?雖然錯過花開爛漫,卻欣賞到了萬木新綠。綠美樹林與清水環繞的村莊,充滿了鄉野情趣的寧靜。遠離官場紛爭,回歸自然本真,自是詩人心中的向往。還有《汾河南岸看杏花》:“兩載東風看杏花,汾河南岸水西斜。幾回駐馬憐秾艷,只恐春流泛落霞。”暖陽時節,詩人幾回騎馬過杏林,深深地被這里盛開的大片杏花所吸引;汾河寬闊光亮的水帶西流匯入黃河,上面漂著一層落英,猶如晚霞一般美艷。在詩人眼里,故鄉的一切都是美麗的!

薛瑄對故鄉的深厚情結,絕不是偶然的。因為,千百年來滋養薛氏望族的河東大地,賦予了他太多的美好記憶;回鄉省親,葬父祭祖,服喪守節,往來從未中斷;花甲之年蒙受冤獄削職歸里,故鄉是他落魄人生中的生存基地和心靈港灣;復職入閣,忠心為國,古稀之年致仕回鄉,這里又是他的落葉歸根之地。

懷人離別詩《留連諸友八首》中的詩句感人至深:“綠樹秋風起夕涼,離筵歌舞斷人腸”;“酒盡玉壺歌舞散,月明千里照汾流”;“樓頭鐘盡曉風清,南陌殷勤送我行”;“待我明年二三月,看花同上禹門樓”。秋雨瀟瀟的時節,飲酒談詩到深夜,清晨送別到郊外。這種珍貴的情誼、難舍的離別,讀來心生酸楚,讓人動容。

《河汾逢王存紀參政二首》其一:“京師一別幾經秋,汾水相逢話舊游。柏府久傳名譽美,薇垣今見事功優。典衣祗擬通宵飲,投轄都無半日留。又復匆匆成兩地,朔風何處送鳴騶。”京都分別已有幾年,不曾想今日能在河汾相見。老友相逢,話題寬泛,憶起當年在御史府、中書省時的功績與聲譽甚感欣慰。飲酒至深夜,挽留不足半日,老友公務在身,只能匆匆辭別,再像這樣在朔風中送別老友又會在何處呢?其二詩句:“壯志未酬知己共,相期白首莫相違。”足以見得,薛瑄與同朝官員王參政性情相投、志同道合、感情甚篤。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他的社會交際圈及其性情與人格。

薛瑄上位內閣重臣,步入仕途巔峰,已是暮年。無論何處任職,都是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廉名遠播。晚年致仕還鄉,著書立說,教育弟子,生活簡樸。他在生命最后日子里,對自己燦爛的磊落人生依然用詩寫真:“土床羊褥紙屏風,睡覺東窗日影紅。七十六年無一事,此心惟覺性天通。”

薛瑄詩歌沖淡平和、清新雅致、情感深厚、意境開闊。

早期詩歌受到“臺閣體”詩的影響,多為歌功頌德之作,這與他的朝廷官員身份地位相關,但他的詩歌與主流派詩歌又有顯著區別。

中期、晚年詩作處于高峰,其作品“宗唐”傾向鮮明。他贊揚杜甫詩歌渾厚,欣賞李白詩歌飄逸,且多有所習。如《茅屋漏》中描寫自己屋漏雨打、坐臥不安的生活窘境,與杜甫《茅屋為秋風所破歌》表現出的詩歌氣勢極為相似;還有些詩歌的立意、結構和表現手法與杜詩也很類似,給人一種以杜詩為標桿追求渾厚蘊藉之感覺。學習李詩主要著眼于詩歌神韻與氣象。《黔陽江行歌》描寫詩人身處蠻荒之地,心無畏懼,面對窮山惡水,依然“惡灘險浪不經意”;他不重錢財重詩書,經濟拮據之時依舊以“滿束古書”為傲,展現出詩人的樂觀豁達與詩歌的飄然灑脫,其情感之高昂、氣象之豁達,頗有李詩之神韻。

晚年的薛瑄已與年輕時注重功名、醉心案牘不同,心境平和,悠閑自在,儼然心性淡泊的陶淵明,詩作風格與陶詩也更接近,“豪華落盡見真淳”,平淡質樸、閑逸高雅。有些描寫故鄉景物的詩,又宛若韋應物的山水田園詩一般意境優美、清新雅致。

對于薛瑄詩歌作品,清人紀曉嵐給予了很高評價:“大致沖淡高秀,吐言天授,往往有陶、韋之風。蓋有德有言,瑄足當之。”

薛瑄的偉大成就,遠不止于文學,而文學方面的成就,也絕不限于一部《河汾詩集》。薛瑄主張“凡詩文出于真情則工”的詩學思想及其詩歌成就,無疑是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殿堂里的一枚瑰寶。即使從今天的角度來審視,許多東西依然是高明的、正確的,值得我們學習、借鑒和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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