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今晚報時間:2024-11-20
□熊燕
休假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原本想好好在家陪父親,沒想到,大部分時間都在走親訪友和各種聚會中度過,連和父親說話的時間都很少。
望著父親螞蟻搬家般,從臥室、廚房、冰箱拿出大包小包,仔細叮囑,哪些東西要輕拿輕放,哪些東西要放冰箱,哪些東西保質期不長,要盡快吃掉。我的眼睛漸漸霧濕。
“明天,你就要走了,再回來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父親傷感地說。
“想回來就回來了。”我安慰父親。
“我說說而已,你別放心上。”父親反過來安慰我:“你別牽掛家里,好好照顧自己,帶好小寶。”父親的情緒低落:“你媽媽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好幾次做夢,都夢見你媽媽在給你打電話,問你好不好?”
我的眼淚落下來。
父親的淚水也涮地流下來。
父女倆眼淚汪汪,齊齊望向墻上的母親。
母親走得匆忙,連一句話都來不及交代。以前有說有笑的家里,如今只剩下父親一個人孤苦地守著。
我張了張嘴,有很多話想說,可終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時候,我想,我為什么要遠嫁呢?
次日清晨,父親給我做好早餐后,將客廳堆放的大包小包提到車的后備廂,后備廂裝不下,又塞到后座。父親邊塞邊說:“要是你媽媽還在就好了,你媽媽總是能將什么都打理好,用不著我操半分心……”
上車后,我將車窗搖下,聽父親一遍遍囑咐:“開慢點,回家給我打個電話。到家后別忙著收拾,先躺著休息會兒。你腰椎不好,要多休養(yǎng)。”
車開出去好遠,我從車窗口探出頭,回頭一望:小區(qū)門口的梧桐樹下,父親像一尊雕塑般站在那里,孤零零的,飽經滄桑。
我鼻子一酸,又想起母親。母親在時,會和父親一起在小區(qū)門口送我。那時,雖有離愁,但我并不太傷感。因為我知道,父母能將彼此照顧得很好。
我縮回窗內,將眼鏡取下,擦拭了一下,又探出頭,沖著父親揮了揮手:“女兒不在身邊,您要多保重!”
父親愣了半秒,咧嘴一笑,舉起右手,用力揮了又揮……
(《今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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