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運城晚報時間:2024-09-10
□劉偉恒
元代國子監,始建于元成宗大德十年,位于北京安定門內國子監街(原名成賢街),與孔廟和雍和宮相鄰,是國家最高學府及教育行政管理機構。
元代國子監的最高管理者,是祭酒和司業;監丞是國子監掌管行政、教務的官員;助教、學正、學錄,則是具體負責教學事務的教職員工。對于國子監教官和教師的選用,元朝廷十分重視,元仁宗曾強調:“國子監師儒之職,有才德者,雖布衣亦選用。”后來元順帝又下詔提出了新要求:“學校官選有德行學問之人以充。”國子監從全國各地先后選聘了一大批教職員工,可謂人才濟濟。而且,元朝廷對于國子監教職員工的考核也是比較嚴格的,當時規定:“諸蒙古、漢人國子監學官任內,驗其教養出格生員多寡,以為升遷。博士教校有闕,從監察御史舉之,其不稱職者黜之,坐及元舉之官。”因此,元代教育事業得到較快發展。
然而,元代國子監教職工雖貴為京官,居全國首善之學,然其待遇并不高。相對宋、金兩朝,元代官員的俸祿是比較低的,而元國子監教職工的俸祿更低。據《元史·食貨志》載:“(國子監)助教錢二十二貫,米二石;學錄錢一十一貫三錢三分,米五斗。”后來又發行紙鈔,通貨膨脹,教師的生活更加窘迫。好在元國子監教職工的待遇分為三部分,除了朝廷俸祿,還有學生供奉的“束脩”,當然這主要限于國子監的學官。再就是朝廷提供的免費膳食,一定程度上減輕了他們的生活負擔。
元國子監教職工生活清苦,還表現在居住條件上。元成宗、元武宗年間,雖然修繕了國子監,卻沒有建造教職員工的宿舍,國子監職員只能長期租借民舍;因為工資低,他們只能租借簡陋民房。對此,曾任元國子監助教、監丞的陳旅在《國子監營繕官舍記》一文中有所記載。
元文宗至順三年,新任國子監祭酒孛術魯翀很有責任心,決意自力更生,改善教職員工的居住條件。當時國子監增加了國子伴讀,孛術魯翀提議將伴讀們所交的費用節省下來建造宿舍,立即得到了教職員工的一致贊同。經過幾個月的籌備,終于籌款二萬余緡,于是上下齊動手,從現場規劃到督促施工,國子監學官親自參與,學生們則義務勞動;耗時兩個月,教職員工終于有了自己的宿舍。陳旅住進新居后,高興地寫下《國子監營繕官舍記》一文,表達喜悅和感激之情。
國子監教職員工的日常工作十分辛苦。當時,國子監助教張翥曾寫下一首詩,生動再現了他們的清貧生活:“雪寒渾未解,風力更狂吹。強飯憐君瘦,重裘覺我衰。酒香紅面頰,燈影黑須眉。黃鶴山中地,求田已有期。”從詩中可以看出,清苦的生活甚至讓國子監的教職工生出了返鄉種田的念頭。
國子監監丞陳旅的經歷,更是觸動了很多人。陳旅是福建莆田人,自幼孤貧,資廩穎異,篤志于學。長大后,聲名日著,被推薦為閩海儒學官,后擔任國子監助教、監丞。陳旅在國子監任職期間,恪盡職守,愛崗敬業,愛護學生。至正二年,陳旅去世時,家貧如洗,無力歸葬;于是,國子監教職工和學生共同籌集了五十緡錢,助其家人安葬了陳旅。元末翰林侍講學士張之翰在《挽硯司業三首》中寫道:“白頭若若復累累,滿眼金珠病亦稀。國子先生貧到骨,一丘黃壤卻先歸。蕭蕭宰樹已秋聲,恨滿東垣尚未平。休道不蒙稽古力,紫袍中有幾書生。春風不掃鬢邊霜,黃卷青燈夢一場。國學傳衣高第在,我知名德未曾亡。”這是對元國子監教職員工的最高評價。
盡管生活清苦,但對于國子監的教職員工來說,他們最為得意和高興的莫過于自己學生的成才。泰定丁卯,國子監出了左右榜兩個狀元,他們是國子監祭酒歐陽玄的學生。那天,狀元學生專門來到國子監拜謝,其他中進士的學生也紛紛前來,國子監門前盛況空前,圍觀的百姓達數萬人。歐陽玄高興壞了,于是作詩《喜門生中狀元》:“昔被仁皇雨露恩,三朝五度榮臨軒。小巨報國無他伎,館下新添兩狀元……都人舉手賀升平,不羨黃金遺子籝。進士從今成典故,唱名才罷拜先生。” (《西安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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