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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名記著往事

來源:運城日報時間:2024-09-05

■屈吉平

人在走,天在看,地名有著自己的故事,地名記著所有的往事,好些往事是非常有趣和值得回憶的。

我的故鄉(xiāng)那個小村子,坐落在黃土坡上,西、北、南三面環(huán)溝,簡樸卻更具內(nèi)涵和質(zhì)感,自然真實,純粹安逸。

村里的老巷道有寬有窄,名字有南場、西頭、后道、東崖上、廟合……廟合是村里人聚集的場所,靠墻的破凳子上,幾位駝背的老人吧嗒著長長的旱煙袋,坐成夕陽下一道蒼涼古老的剪影,他們的身后是整齊卻高矮不等的柴草垛。

新巷口是當年村小學的所在地。在故鄉(xiāng)人眼中,人如果沒有文化,就是睜眼瞎,而學校就是村里的一座精神圣殿。村小學曾修建于20世紀60年代中期,磚瓦是大隊磚瓦窯燒的,胡墼是社員打的,木料是大隊購置的,社員們自己動手修建,沒花多少錢就蓋起了兩排瓦房。村里的小學是一個時代的縮影,我永遠忘不了那些民辦老師,那些淳樸的同學,還有那簡陋的校舍。到了20世紀90年代,小學校遷到東崖上,取而代之的是二層教學大樓。校園里有操場、籃球場、圖書閱覽室,教學設備也規(guī)范化、現(xiàn)代化了。郁郁蔥蔥的塔松、冬青和五彩繽紛的花壇把校園裝扮得格外亮麗。

村里有好多地名,坡掌、余崖底下、羅家壕、尖角、后地……何以取名,我不清楚也不曾考查。

記得尖角地是不太平整。20世紀70年代的冬天,是個熱火朝天的冬天,村里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平田整地熱潮,地點就選在這里。每天天不亮,男女老幼就扛著鐵锨、镢頭、洋鎬,拉著小平車來到地頭,采用當時流行的“陽土上翻,陰挖回墊,當年增產(chǎn)”方式,大家挖土的挖土,往平車上裝土的裝土,拉車的拉到遠處低凹處倒下。雖然是數(shù)九寒天,但大家干勁不減,個個頭上都在冒汗,有的干脆脫了棉襖,穿著襯衫干,憑著苦勁,硬是平整了幾百畝地。

后地因有好多墳塋,我從小對這個地方總是有些敬畏。這里住著先民,從家門出發(fā),最后被抬到這兒,這是村民的一生。他們不講究風水,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給了黃土地。

故鄉(xiāng)的溝深陡寬,蜿蜒曲折幾十里,根據(jù)位置和特點,幾十條溝分別名為東崖溝、后溝、育紅溝、洞子溝、洋井溝、羅池岔、堡子溝、南溝、棗樹溝、杏樹溝。那時溝里有好多楊樹、桑樹、椿樹、洋槐樹,樹上有鳥窩,這里是我們小伙伴的樂園。上樹掏鳥窩,鳥兒的父母親常常圍著我們盤旋鳴叫。最有趣的是星期天到溝里刨藥材、撇酸棗、采桑葉、割草、拾地菜。

棗樹溝有好多棗樹,每到農(nóng)歷七月,已紅或半紅的棗兒掛滿枝頭,個個如珍珠般可愛。嫩綠的樹葉沾滿露珠,在陽光照射下,色彩斑斕、晶瑩剔透。杏樹溝杏樹品種繁多,有“白水杏”“胭脂杏”“饃饃杏”等。這兩個溝是我們小時候最愛光顧的地方。每年棗青杏紅的時候,吸引著我們這些嘴饞的孩子去偷杏、摘棗……下午放了學,我們溜到溝里偷偷摘幾捧杏,躲到溝旮旯吃個痛快,那甜津津、酸溜溜的感覺,現(xiàn)在想起來還流口水。

育紅溝?!稗r(nóng)業(yè)學大寨”年月,村里在這條溝里大造梯田。全村幾百號勞力,帶著一股改天換地的雄心壯志,起早貪黑、加班加點地砍樹燒草、炸溝造田。那時候整天是震耳的炮聲,滿溝都是人山人海的熱鬧場面。青壯年勞力用小平車拉土,前面的拉帶緊繃,后面的用“抬杠”(當時發(fā)明的一種工具,用粗鐵絲把一根粗木杠固定在車腳上,一人用肩膀扛著粗杠)往上推車。這哪里是推,簡直是兩人把裝滿土、千斤重的平車抬著往坡上送。當時那種為革命作貢獻不惜獻出生命的堅定信念和力量,讓人變得更堅強,在嚴酷的環(huán)境下戰(zhàn)勝各種困難和挫折,人們不惜獻出自己的一切。

洋井溝。20世紀70年代,為解決人畜用水問題,村里決定開啟打井工程,地址選擇在離村二里多路的深溝里。因為在幾百丈深的溝里鉆井,至少要比在平地的村里少打一二百米。于是通過人推車拉、放崖修路,人們硬把溝里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拓寬成能送鉆井機下去的大道。村民們推的推,拽的拽,還真把那么個龐然大物拉到了溝底。安裝吊塔時,村民們圍成一圈觀望。吊塔是用角鐵連接的,要用螺絲一個一個地擰緊,安裝起來的吊塔足足有20米高,再裝上鋼絲繩、滑輪,固定好撞機頭,掛好抽泥桶,發(fā)電機加好柴油,就要開始打井了。最上面兩米深需人工開挖,挖完,再放下撞機,加入清水,操縱撞機。機器有節(jié)奏地一下一下撞擊土質(zhì)和沙礫。撞擊一會兒,就要把撞頭吊上來,斜著挨地放到地上,再將底部可自動開啟抽泥漿的桶放下去,將泥漿抽出來,放在水槽中的樁子上,泥漿桶就從底部打開了。滿滿的一桶泥漿總有百十公斤,反復抽四五次,再往井里放入清水,撞機又開始工作,用鋼絲繩記錄深度和地質(zhì)。遇到沙子,就有水源,按照這個尺寸,下管時有土的地方下實心管,有砂礫和頁巖的地方下有孔的花管,以便往管子里進水。這樣24小時連軸轉(zhuǎn),兩個多月打了近二百米深,“洋井”終于鉆成了,并鋪設管道揚到溝頂水渠,村民吃上了清凌凌的洋井水。由于乏于管理,村民用了幾年,“洋井”便徹底報廢了。如今溝里荒蕪一片,野棘、雜草叢生,很是冷落。當年參與打井的村民好多已作古,成了忘卻的記憶。

村里的許多地名,就如卷藏在記憶深處的一幅水墨長卷,一次次在思念的時候被攤開,亦如刻在靈魂深處的經(jīng)書,一次次被親情和愿望反復翻閱和咀嚼。心有千結(jié),情有萬縷,唯獨鄉(xiāng)情人人理不清,代代剪不斷。

我雖然生活在小城,享受眼前的現(xiàn)代生活,思緒卻時??M繞故土那難以割舍的精神家園。小巷、老屋、古井、池泊、祠堂、破廟……包括掛不上嘴的逸聞趣事都是那么珍貴,一草一木涵養(yǎng)著刻骨的鄉(xiāng)愁,拴系著生命的根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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