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運城日報發布者:時間:2021-05-13
■馬轉平
2021年4月16日晚上7點30分,在運城電視臺專訪節目中看到市文聯副主席李國勇談他父親編著《三打運城》一書的細節和一些動人的故事,使我回想起我父親在“三打運城”過程中的二三事。
父親與《三打運城》作者、原地區文聯主席李逸民是運城師范同班同學,又是解放后在政府工作的老同事。父親在世時常給我講他們的往事,此時回想起依然記憶猶新。
1947年3月19日,國民黨軍隊胡宗南部進犯延安。4月4日,我太岳部隊陳賡、謝富治、王新亭指揮四縱太岳軍區部隊6個旅共5萬余人發起晉南戰役,當日凌晨首先攻下了運城機場,打響了晉南戰役的第一役,并對運城進行了全面包圍。父親作為運城師范的學生被包圍在城內。解放軍實行白天圍、夜晚打的戰術,夜晚炮火連連,火光映天,城墻上不時有炮彈打塌的磚洞,城內的國民黨軍及二戰區部隊就讓學生們搬磚堵洞。堵洞時非常危險,不時有學生傷亡,而同學們又不能出城回家,真是每日擔驚受怕。解放軍圍城到5月12日,攻城部隊掃清外圍的戰斗取得了全面勝利。攻城在即,戰情發生重大變化:一是胡宗南部集結韓城部企圖東渡黃河增援運城,中央軍委命令解放軍停止攻運。至此,一打運城告一段落,外圍解放軍撤離,父親回到家中。
到后秋的9月中旬的一個晚上,家人都熟睡后,聽到“老鄉、老鄉”的叫門聲。我家姥姥以為是叫“兆祥、兆祥”(因本家一個爺爺名字叫兆祥),她就穿上衣服前去開門,開門后見到穿著灰色軍裝、打著裹腿的解放軍戰士。他們希望我家人當向導去運城周邊趙村一帶。接受過先進思想教育的我父親勇敢說“我去”。我爺爺一臉不舍,我父親講:“打運城咱們能做個啥,解放軍讓當向導帶個路,你還擔心啥。”父親穿了一件棉衣服就出發了。經過兩個多小時路程,父親將他們帶到趙村,看到很多解放軍戰士,也看到那里并排放著好多棺材及攻城用的云梯。接好頭后,解放軍首長說,小同志可以原路返回,不要在這里多待,前方是陣地,很危險,并給了父親一個饅頭。父親返身后就聽到西城墻圍打的槍炮聲。每當講起這次做“向導”的經歷,父親非常自豪,他說:“我也為打運城作過貢獻。”
那些日子里,我家人每天在我村南門樓上就能聽到攻打運城的炮聲,看到炮火映紅的天空。由于運城守敵堅守不出,誘敵出城、伏擊殲滅的目的很難達到,解放軍只好長期圍打。當時城防工事外圍很高,50米高的磚石城墻及10米長的護城河非常難打。經過兩個月圍打,外圍未殲的雷哼哼部隊竄入運城,與守敵會合,破壞了攻城陣地,致使二打運城未能成功,但城內守軍也不敢隨意出城。
12月17日夜,三打運城正式開始。我父親參加了村民支前隊伍,就是給解放軍送門板、修坑道,向前方戰士送手榴彈、炸藥包、子彈。他們這支支前隊伍住在運城北邊的陶上村。父親說,那幾天,他們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每個人肩挑扁擔送槍彈火藥,讓解放軍帶隊的同志領上,在坑道中行走。到值班機槍口,帶路的解放軍根據機槍聲音,揮手指揮。每次快過三人,機槍聲又起,待停下后,再過三人,每個人身上全被上邊門板縫的落土弄得像土人一樣。就這樣去時背著手榴彈、炸藥包,返回時往往需抬著傷員。如此多次往返,直到夜戰結束。每天,支前民工都有傷亡,有的甚至是被敵人點燃的火藥燒死,尸體都無法辨認。每當家中提起此次支前參戰之事,祖父總是流淚不止,而我父親卻倍感光榮。
12月28日拂曉,鮮艷的紅旗在硝煙彌漫的鳳凰城頭迎風飄揚,運城解放了。父親又回校慶祝運城解放,和同學們上街宣傳演出歌劇《白毛女》片段。全運城一片歡騰,人民載歌載舞,一派新中國成立前的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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