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運城晚報時間:2025-02-12
□楊穎琦
2019年,“魔童”哪吒橫空出世,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點燃觀眾的觀影熱情,成為當年動畫電影之冠。在今年的春節檔,續作《哪吒之魔童鬧?!芬愿恿裂鄣钠狈砍煽兂蔀橹袊笆饭谲?,截至發稿時,票房已突破91億。從劇情的層層遞進、人物故事的細膩鋪陳,到令人驚嘆的視覺特效,觀眾們也沉浸其中,樂此不疲地深挖著電影中的處處細節。

在第一部《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因為靈珠和魔丸的錯位,哪吒和敖丙的身份與命運被意外改寫,哪吒也被世人視為“魔童”,不被大家理解和接受。三年天雷劫之期到來之際,“魔丸”哪吒被父母的愛與犧牲感化,“靈珠”敖丙也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最終二人合力扛下天雷。第二部的故事就是從這里開始。天劫之后,在七色寶蓮的庇護下,雖然二人肉身已毀,靈魂卻被保留了下來。在太乙真人幫助二人重塑肉身時,申公豹與龍族的誤傷,使得敖丙的靈魂不得已附在了哪吒身上。為了幫敖丙再次重塑肉身,他們前往天上的玉虛宮,希望能夠通過仙界考核拿到玉液瓊漿。
不同于第一部對于哪吒自我身份的拷問,電影《哪吒之魔童鬧?!吠ㄟ^對魔與仙、正義與邪惡的追問,讓我們看到了一個更加真實、立體的哪吒。于家庭,有叛逆、有成長,從最初不愿擁抱母親的別扭,到結尾時突破穿心咒、抱著母親大哭的改變;于社會,有擔當、有責任,是毅然擺脫曾經遭受的歧視偏見、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身邊的人;于自己,是“小爺是魔,那又如何”“若前方無路,我便踏出一條路的抗爭”,是“我想試試”改變這個世界的赤子之心。
影片中更具顛覆性的是對“正義”的祛魅。影片塑造了一個等級森嚴的社會階層體系:最高層是由無量仙翁及闡教弟子構成的仙界,中間是普通民眾,最底層是包括龍族在內的妖界,還包括通過自身努力修煉成仙的申公豹。陳塘關屠城的真相揭露之后,那些為了“修仙考編”而擠破腦袋修煉的民眾和妖族的身影顯得更為“可笑”。為了所謂的“正道”,無量仙翁秉持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不斷抓捕妖族用于煉丹。而他的計劃也在陳塘關覆滅之后被逃出生天的李靖和殷夫人戳穿,最終大家合力打破天元鼎,扭轉了自己的命運。
“我們還年輕,不知天高地厚”。從第一部到第二部,影片將哪吒的叛逆從“逆天改命”的個體抗爭,升級為對不公的集體反抗。傳統神話中的“天命”被置換為“修仙考編”的荒誕規則——一個等級森嚴的三界體系,仙界壟斷話語權,妖族淪為被規訓的底層,普通民眾則盲目追逐“正統認證”。這種設定既是對傳統文學的解構,更是對當代社會不良現象的辛辣隱喻。當哪吒怒吼“小爺是魔,那又如何”時,他挑戰的已非之前的“宿命論”,而是將“成仙”等同于成功的單一價值體系。
在視覺效果上,影片更是構建了新神話的美學場域,春和景明的陳塘關、祥云裊裊的玉虛宮、熾熱難耐的東海煉獄……從“五彩斑斕的白色”寶蓮到無數條綁在怪獸身上的鎖鏈,從“剔骨削肉”情節中身體撕裂的既視感到陳塘關大戰中仙妖對沖時的大戰特效,電影主創團隊的奇思妙想讓這部影片成為票房冠軍,而為影片特效“死磕”的138家動畫公司則成為現實生活中的“萬龍甲”。
從“我命由我不由天”到“對抗不公規則”,“魔童”哪吒的怒吼精準擊中了當代社會人們的精神困境:在競爭內卷、價值迷茫中尋找自我突圍的路徑。更深遠的是,電影《哪吒之魔童鬧海》通過龍族與人類的和解、去中心化的新神話秩序,完成了對傳統神話故事的解構與重組,用“忠于心而非陣營”的價值觀,向世界展現中國文化力量。
從明代小說《封神演義》到1979年上美版的《哪吒鬧?!?,從陪伴著無數“90后”長大的“少年英雄小哪吒”再到如今的“魔童”哪吒,這個經典神話形象從書頁走向大銀幕,無數文藝創作者用一次又一次的創新,尋找遠古神話、傳統演繹與當下時代在情感結構上的共通之處,讓觀眾沉浸在精彩的劇情之中,感受中國傳統文化生生不息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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