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運城晚報時間:2024-12-19
□王友明
久聞夏縣“禹王城遺址”大名,自從定居在晉南起,觀瞻“禹王城遺址”的想法,就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里。
終于在初秋一日,我和衛文英、楊永敏一同驅車前往,去實現心中夙愿!
秋高氣爽,云淡風輕,正是游覽的好時節。小車行駛在通往“禹王城遺址”的筆直、平坦、寬闊的景觀大道上,猶如脫韁的野馬奔馳。兩旁郁郁蔥蔥的行道樹一掠而過,仿佛一條綠色的絲帶飄向遠方。肥沃的土地上生長著綠油油的莊稼。我想,今年肯定又是一個大豐收。
小車行駛至道路的盡頭,我發現,右手邊生長著一棵參天大樹。那挺拔的樹干撐起巨大的樹冠,活像一把張開的綠絨大傘遮天蔽日。有五六名中年男女,坐在樹蔭下乘涼、閑聊。見我們到來,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立馬站起來,招呼著身邊的人躲開,讓小車停在樹蔭下。我們異口同聲地說:“謝謝!謝謝!”他微微一笑說:“不客氣!來者都是客,應該的。”他的熱情周到、細致入微,讓我心生敬意。我笑著問他:“這里就是聞名遐邇的‘禹王城遺址’嗎?”他自豪地說:“是的!‘禹王城遺址’可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啊!”
抬頭觀看,眼前是一道土坎子,底部有5孔沒有門窗的窯洞,看著古舊不已,盡顯滄桑之態,幸有幾棵綠樹掩映,散發著一絲生機。走上前,我看到圍擋外的雜草叢中立有一塊石碑,上面刻有“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禹王城遺址’,國務院1988年1月13日公布,山西省人民政府立”等字樣。“禹王城遺址”5個紅色大字,格外醒目,其他文字,由于筆畫過細,站得稍遠一點便看不清楚。
“禹王城遺址”的景象,與我想象中的樣子,簡直是大相徑庭。但我知道,自己的腳下可是一片古老而神圣的土地啊!傳說,禹曾在此居住過,故俗稱“禹王城”。禹,姒姓,名文命,字高密,號禹,父親名鯀,母親為有莘氏之女修己。他是繼堯、舜之后,第三任聯盟首領,因治水有功,被尊稱為“大禹”。禹是夏朝的第一位天子,因此,后人也稱其為“夏禹”。他是我國傳說時代與堯舜齊名的賢圣帝王,去世后安葬在浙江紹興市南的會稽山上,現存禹廟、禹陵、禹祠。從秦始皇開始,歷代帝王均有來禹陵祭禹之舉。
回頭再說夏縣,這里古稱安邑,是中華民族的發祥地之一,因夏禹建都于此而得名。夏禹,分中國為九州,安邑屬冀州,為侯國地,這在《史記》《水經注》等文獻中均有記載。夏禹是古安邑(今夏縣)人,公元前21世紀,他傳位于兒子啟,改變了原始部落的禪讓制,開創中國世襲制的先河。因此,中國歷史上的“家天下”,便從夏朝的建立開始。《中國通史簡編》載:“啟放棄陽翟,西遷到大夏,建安邑。”由此可見,夏縣的歷史何等悠久,文化底蘊何等深厚!
“禹王城遺址”位于禹王鄉的禹王村、廟后辛莊村、郭里村一帶,有大城、中城、小城和禹王臺4部分。大城形狀如梯形,小城在大城的中央,禹王臺在小城的東南角,中城在大城的西南部。“禹王城遺址”文化遺物有錛、鋤、镢、斧等器具的陶范、平首布陶范及陶罐、陶盆、鐵錛等。經考證,“禹王城遺址”即東周時期的魏都安邑城、秦漢時期的河東郡治,一直是一個繁華之地。漢獻帝建安元年,曾臨時建都在此半年之久。兩晉時期,此處為安邑縣所在。后來,北魏孝武帝,分古安邑地為南、北兩縣。南安邑,系今運城市鹽湖區安邑街道所在;北安邑,系今“禹王城遺址”。這里對后世的文化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也是華夏尋根溯源歷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繁華如夢,流光易散。禹王城曾經的興盛已不復存在,留下的是一片遼闊蒼涼。但那孤獨的土坎、搖曳的樹影,依然訴說著歲月的滄桑。信步在“禹王城遺址”石碑旁,我分明看到,那一行行走過的腳印,那一幕幕人生的軌跡,依然在不斷地演繹著一個個動人心扉的真情故事!
“哥,咱們到禹王臺上去看看吧。”衛文英彬彬有禮地說。“好的!”我跟隨著衛文英、楊永敏的腳步,手扶鐵護欄,小心翼翼地踏過41層臺階,來到一個不算太大的夯土平臺。文英輕聲說:“這就是禹王臺,又稱青臺,始建于唐代(公元618年~公元907年),為歷代祭禹之所。據考證,此處為當年魏國都城中的‘天文臺’,或者說‘觀象臺’。”我看到,此處建有一座禹王廟,面闊三間,每間檐下均懸掛著一塊藍底匾額。左側匾額上書寫著“娘娘宮”3個黃色大字,右側匾額上書寫著“佛光普照”4個黃色大字。是何人所書?字跡模糊,難以辨認。中間匾額上書寫著“禹王大帝”4個黃色大字,是劉天安先生于丙申孟夏所書。禹王廟普通的紅磚砌墻堅挺如初,青瓦覆蓋的廟頂已高低不平,門前自制的長方形鐵皮香爐已有銹跡,不見香客身影,倒是匾額下端系著的3條紅綢帶,隨風舞動,洋溢著一絲喜慶的氣息;周圍幾棵繁茂的樹木,呈現著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看到我有點兒感傷,文英慢聲慢調地說:“哥,我生在這兒,長在這兒,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其實,在漢文帝時,禹王臺上就建有禹王廟,宮殿樓閣,雕梁畫棟。前面是獻殿,后面是正殿,殿內供奉著大禹,兩邊還有幫助他治水的皋陶、后稷、伯益、契4位功臣。正殿后,是涂山氏娘娘殿,東西兩側亦有啟祠和少康祠。禹王臺下,有東華門、西華門,左右走廊48間及唱戲的大舞臺,廣場占地10畝,周圍蓮池5畝,有碑記。禹王廟,在元、明、清時,均有重修。可惜的是,原臺上建筑宏偉的禹王廟,1940年毀于戰火。現在的禹王廟、下土臺的石階和欄桿,均是當地村民自發所建。特別是一位叫史松令的老人,數十年如一日,癡情守護著‘禹王城遺址’。”聽了這番話,我不禁感嘆道:“‘禹王城遺址’的文物和藝術價值,是非同一般的,史松令老先生守護的可是一座不可復制的文物遺存啊!”文英豎起大拇指說:“是的,這種精神值得學習和褒揚!”
站在禹王臺邊沿,我望向遠方,思緒穿越時光隧道,飄得很遠很遠,一種懷古之幽情,更是油然而生!倏忽之間,大禹治水的傳說浮現腦海:堯在位時遇上連年降雨,黃河泛濫成災。于是,他便任用禹的父親鯀來治水。鯀辦事果斷,但剛愎自用。臨行時,他胸有成竹地對堯說,治不好洪水甘愿受罰。鯀采用筑堤防水的方法治水,前后費時9年,雖歷盡艱辛,但黃河仍然沒有治理好。那時堯已經老了,便將首領之位禪讓給賢明的舜。由于鯀治水不力,給百姓帶來了深重的災難,舜便將他流放到羽山,一直到離世。百姓的慘狀使舜寢食難安,經多方調查和了解,舜決定任用鯀的兒子禹治理洪水。
禹繼承父業,決心平復水患,拯救萬民。但他的心情卻很沉重,深知此事關系重大。首先,父親的離世讓他非常悲痛,無形中也給他增加了很大的壓力;其次,如果自己再治水不力,對于早已無家可歸的百姓來講,無異于雪上加霜。沉思很久之后,他請來幾位有威望的長者,共商治水大計。經過一番探討,禹一改過去筑堤防水的做法,決定用疏導的方法將黃河水引走。禹在婚后第四天就告別妻子,帶著伯益、后稷等助手,踏上了漫長艱險的治水之路。那時人煙稀少,大部分地方除了河流就是深溝和荒山野嶺,禹每到一處都要邊開路邊前進,幾乎踏遍了當時的整個中國。禹憑借超人的毅力,跋山涉水,考察、測量、規劃,并與人們一起運石伐木、開河挖渠。風餐露宿13年,他人累瘦了,腰壓彎了,指甲磨禿了,腳底生繭子了。13年中,他三過家門而不入。據說,有一次,他從家門前經過,恰逢兒子出生啼哭不止,他也沒有進去看一眼。和他一起治水的百姓得知后,都十分感動。禹率領百姓,從青海東南部的積石山,一路疏通黃河河道,走著走著,發現有一座大山擋住了水道。禹帶領眾人將高山劈成“人門”“神門”“鬼門”三道峽谷,引黃河之水滔滔東去,三門峽由此得名。當來到黃河中游(今山西河津和陜西韓城交界處)時,又發現有一座大山擋住了黃河的去路,浩蕩的黃河水回流,將高高的孟門山淹沒了。禹當即設法將山劈出一個大大的豁口,被困的黃河水開閘般吼叫著狂瀉而出,水聲震耳欲聾,黃河從此暢通無阻。禹將此處命名為“龍門”,后人為追念他的功績,稱“龍門”為“禹門”。禹的足跡遍布黃河兩岸,最終治理好了黃河。因為禹治水有功,被舜選為繼承人,后擔任部落聯盟首領。
一陣涼爽的秋風掠過,將我的思緒拉回到現實。時光如白駒過隙,眨眼間便過去了4000多年,昔日繁華的禹王城,早已淹沒于歷史的長河。而今,這里除了大型的夯土臺、簡陋的禹王廟,剩下的就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綠色農田,我心里感到有些沉郁。可當我得知“禹王城遺址”博物館和游客服務中心正在籌建的消息時,心里剎時燃起一束希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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