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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柿餅,溜溜鄉愁溜溜秋

來源:運城日報時間:2025-10-23

胡春良

我一直在想,太寬河邊的家鄉下秦澗最震撼的秋色是什么呢?應該沒有什么能出柿子之右!柿子是熱烈的,溫暖的,甜蜜的。她是印在胸口的胎記,是生命里深深的鄉愁。

家鄉的柿子,那品種可是太豐富了。鏡面柿,適應性最強,產量最穩定,有的一棵大樹一年能收獲幾千斤,分布也最廣,得名應該是頂面似圓鏡吧,做柿餅很好,就是個頭小點;水鏡面柿,汁多富津,顏色微黃,是做柿餅的上品;水罐罐柿,顏色青中帶黃,狀如小水罐,甜蜜多汁,個頭大,最大的個頭足有一斤重,雖是做柿餅的上品,但是不太適應家鄉的氣候,生長不穩定;窩窩柿,狀如窩窩頭,顏色微黃,是做柿餅的上品;牛心柿,也叫牛津柿,狀如牛心,個大,顏色紅中帶青,也是做柿餅的上品,但同水罐罐柿一樣,產量不穩定;窗臺柿,蒂部有帶狀圓環,顏色發黃,產量大,皮厚,一般樹干高大而少分杈,采摘困難;碟柿,狀如小碟子,扁圓,在家鄉分布較少;半夜甜,也叫小尖頂柿,得名主要是暖著吃脫澀容易,到半夜就不澀了,深受喜愛;大尖頂柿,個大,一般多用來做柿餅;八月紅,這是早熟品種,一般到農歷七月底八月初就紅了,故而得名,是用來吃軟柿子的;小漏疙瘩,也稱耬疙瘩,狀如播種耬分散種子的木疙瘩而得名,是家鄉最小的柿種,特甜,一般暖著吃軟柿子,也做花花柿(即在柿子頂部削皮成十字形晾曬,軟后再吃);蜜罐罐柿,狀如小罐,特別甜,一般也是暖著吃。家鄉的柿子品種,基本上就這些。此外近些年也有引進甜柿品種,由于氣候的原因,掛果極少,很不成功。

旋柿餅呢,是當地的土叫法,其實就是做柿餅。用旋柿刀旋轉著削去柿子皮,故而稱為旋柿餅。家鄉的柿子都是在霜降后采摘。等柿葉落完了再曬上一段時間,柿子色澤均勻了,甜度也高了。

家鄉的柿子樹一般都非常高大,十幾米高的樹很正常,也有三四十米高的。樹干最粗的百年老樹需要幾個人才能合抱住。摘柿子,用掛鉤把筐掛在樹枝上,人踩在樹枝上,用雙手摘,夠不著的地方用夾桿夾(夾桿當地叫夾個欄,即用三四米的長木桿前面削坡口,在坡口尾部綁上細繩子,這樣夾住柿子枝往前一伸,就把帶果的樹枝夾緊了,或左或右一旋轉,就把樹枝折斷了,再收桿把柿子放到筐里)。每摘滿一筐就用長繩子下放到地上,地上有人把筐接住。所以說摘柿子,既是技術活,也是危險活,從大樹上掉下來那可是要小命的。

柿子采摘回來后,挑選個頭大成色好的旋柿餅。首先是擇柿子,就是把柿子根部留下丁字形的小拐;接下來就是剝柿萼;剝柿萼后再旋柿皮。一般都是白天采摘,晚上旋柿子。用旋柿刀削去柿皮,皮要削干凈,而且不能傷及柿拐。一般手快的晚上幾個小時能旋一二百斤。我的爺爺、外祖父都是旋柿子的高手。在他們的影響下,我的手段也十分了得。旋好后就是辮柿餅了。辮柿餅,就是用兩股劈開的葛條把旋好的柿分三排辮成一掛,柿拐鉤住,起固定作用。長度一般在一米六左右,方便成人提著方便。

辮好的柿子要掛起來晾曬。人們都是掛在屋檐下的柿架椽上。柿架椽就是用兩根帶杈的立木撐起一根橫木。掛在柿架椽上的柿子占滿了屋檐下面,一串串,煞是壯觀。

旋柿餅的副產品柿皮,也不會浪費。人們把它曬在大石板上,曬在屋頂上。在旋柿餅的季節,村旁的大石頭上到處都曬著柿皮,似乎就是壯觀古樸的風情畫。曬好的柿皮有時作為豬飼料,有時用石碾碾成面,蒸饃饃吃。

一般上凍了就不做柿餅了,因為凍過的柿子就不出柿霜了。柿子分大柿和小柿,大柿包括水罐、窩窩柿、牛心柿、窗臺柿、碟柿、大尖頂,幾乎全部做柿餅;小柿做柿餅的大多選用鏡面柿。介于大柿和小柿之間的就是水鏡面柿,這種柿子也是全部做柿餅。旋柿餅還旋花柿,主要選個頭小成色差的柿子做。花柿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在柿子頂部旋出十字花,一種是在柿子頂部削去長條形一塊皮,再在身部削去兩塊皮,辮好后掛在柿架椽上曬,后冬吃。

柿架椽上的柿子一般到元旦前后就曬好了。取下后剪去柿拐放到陶甕里捂,捂個二十天左右,取出晾一次:如此反復三五次,柿霜就出來了,這柿餅也就做成了。當然這是家鄉最傳統的手工柿餅制作工藝。

說起旋柿餅,不僅是家鄉秋收的重要內容,還有許多故事呢。水鏡面柿是做柿餅的優良選材,受到普遍重視。在生產隊時,誰家先摘就是誰家的。當然生產隊也會適時加以平衡。水磨潭邊有一棵水鏡面柿樹,果品非常好,是十里八鄉少見的,每年人們都爭搶著去摘。禮讓慣了的爺爺、爸爸一般都沒摘過那樹柿。大概我七八歲那年,非常渴望摘到那樹柿。我幾乎一晚上沒睡,天蒙蒙亮就把那樹柿子占住了,我家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摘那樹柿子。那份顯擺,那份自豪難以言表,大大滿足了我童年的虛榮。

摘柿子的季節,也是獵獾的季節,獵狗們也是很瘋的。貓獾特別喜歡吃軟柿子。這個季節的獾肉肥而鮮美。有一次發小耿開富和他爸來我家幫忙旋柿餅。他家離我家二三里地,走山間小路。他家的獵狗大花隨行。那大花是非常出色的獵狗,威名一方。它也是我家小黃狗的師傅。師徒見了面就發瘋般咬著人的褲腿往外拉,它們想出獵。沒辦法,只好把它們閂在屋里。當我們旋完柿餅,剛一打開門,它們就沖進夜幕,不見了蹤影。不大一會工夫,就聽到沙地崖方向傳來它們發現獵物的報警聲。憑經驗,我們知道它們發現了貓獾。貓獾身手十分敏捷,極難捕獲。我們急忙打著手電沖了過去。到那兒一看,師徒兩位高手已經把一只大貓獾捕獲了。

這柿餅也算是冬天家鄉重要的口糧,充實著那時困難的生活。春溝的啞巴,生活無著落,經常偷吃我家掛在柿架椽上已經不澀了的柿餅。那時童年的我們不懂事,經常拿土疙瘩打人家。氣急了的啞巴就拿拐杖追著我們打。當然我們往往會受到爺爺奶奶嚴厲的斥責,他們不僅不讓我們打啞巴,還拿出家里的饃饃讓他吃。

柿餅在當年的地位非常重要,甚至柿餅的多少成為家戶的財富象征。記得當年媒人給我舅舅家的大表姐介紹對象,就說人家家里還有幾大甕柿餅呢!

不做柿餅的柿子呢,就放在麥草上,幾乎每晚都暖些,成了家家戶戶后冬的早餐。烤焦黃的玉米面饃同柿子一起吃,也別具風味。難怪村里人都說柿子半年糧。有時也蒸柿面饃,就是用去了皮的軟柿子和面蒸饃饃。那可是比現在面包更豐盛的了。也會烙柿面烙饃。爺爺和外祖父還曾用柿子燒出上好的柿子酒。童年時,村里人還熬出了柿子糖,吃一口就是過年的感覺!至于柿子醋,那真是家家會釀,是不可缺少的調味品。如果沒有摘完的柿子,在凍到發黑時,味道美極了,吃一口足以甜蜜一生。說到這些我簡直已經崇拜家鄉的柿子了。

去年秋天回老家的時候,我一時心血來潮,把不同品種的柿子采摘了一些帶到城里,自己過了一把旋柿餅的癮。今年最近回了次家鄉,田間地頭的柿子樹果實累累,但大多沒人采摘。只有個別人家旋柿餅了。村里年輕人大都外出了,留守老人已經無力爬樹采摘。看著這些柿子,落寞、傷感!

樹樹秋紅,就是永遠熱烈的故園。旋柿餅,溜溜秋色,溜溜鄉愁。至此,我的熱淚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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