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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州古城:我夢想起飛的地方

來源:運城日報時間:2025-04-03

呂益民

我的家鄉(xiāng)有座蒲州古城,但現(xiàn)在除了當?shù)厝耍瑳]有多少人知道它。在全球城市化浪潮中,這座古城卻在逆襲前行,早就完成了退城還耕的農(nóng)村化。從行政沿革上看,它從大唐中都蒲州,淪落到現(xiàn)在的蒲州鎮(zhèn),原來的古城早已湮沒在耕地樹林中。每每想起這些,令人唏噓不已。

我出生的小村莊距離蒲州城還有幾十里路,但我的家卻與蒲州城有著不解之緣:曾祖母的站立全身像——家里唯一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的老照片,就拍攝于蒲州古城;父親十幾歲時曾在蒲州古城學徒打工;蒲州古城廢墟的草地,也成為我夢想起飛的地方。

我第一次見到蒲州城,是在高中畢業(yè)以后。1978年6月,我參加全國高考,當時除了懷揣一份惴惴不安,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一個鄉(xiāng)下孩子,正在見證著歷史,不自覺地成為國家改革開放的受益者。高考,是改革開放的一座豐碑,也是多少人一生的分水嶺。

考完試回到村子,從那一刻起,我就被人生的AI,自動生成為一個農(nóng)民,比現(xiàn)在的DeepSeek還要智能。從學校到農(nóng)村,從學生到農(nóng)民,沒有交接,沒有掌聲,不需要舉行任何儀式,甚至都不需要向任何人報到,只需要在第二天大清早,站在準備下地干活的人群當中,讓正在派活的生產(chǎn)隊隊長看見你就行。就這樣,淘過大糞,起過牛圈,挖過樹坑,拉過土糞,都是些沒有多少技術(shù)含量的力氣活。那些駕馭著牲口耕地、耙地、播種等技術(shù)工種顯然不是我這個新農(nóng)民所能勝任的。一天的工分有時候還不如一個熟練的女勞力,這也在情理之中。

有一天,生產(chǎn)隊派十多個勞力去黃河灘給生產(chǎn)隊割草,我也在其中。由于路途較遠,每天回村很不現(xiàn)實,我們就吃住在黃河灘。每天生產(chǎn)隊會來一輛牲口拉的膠輪車,把當天割的草拉回去。

就這樣,同樣是父親當年來蒲州時的年齡,我也到了黃河灘,與蒲州城不期而遇。但我面前的城市已經(jīng)成了廢墟和草地,蒲州城成了蒲州灘。多年期待的那一刻來得是那么地突然,多年夢中的期待破碎得是那么快,我有點窘迫,有點不知所措。

七月份的蒲州灘,陽光似火,蚊蟲肆虐。除了我們唰唰的割草聲,周圍很安靜,就連風都似乎被驕陽曬化了,屏聲靜氣,沒有一絲絲痕跡。這片灘地,除了荒草,沒有任何遮掩。稀疏的幾棵柳樹,連自己的影子都遮不住,更別指望能給我們遮陽庇蔭。蒲州城已經(jīng)少有人間煙火氣,只有蚊子還認定自己城里的血統(tǒng),它們比鄉(xiāng)下的蚊子多了幾分豪橫和霸氣。夜晚,從家里帶的花格土布單子蓋在身上,根本就無法抵御蚊子的叮咬。后來回到家,母親看到我全身上下紅腫的包塊,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無論是白天割草的間隙伸腰,還是夜晚席地而臥的蜷縮未眠,眼前唯一的風景,就是不遠處萋萋荒草間那幾截時有時無,不高還矮,或矗立或傾倒的土城墻。我無法搞清楚,此時的我是在城里還是在城外,是在城南還是城北。因為看不到任何其他建筑,除了荒草,還是荒草。這難道就是大唐的中都?大宋的河東府城?這難道就是父親曾經(jīng)生活、工作過的城市?就是曾祖母照過相的地方?這才過去三十年啊!

比遠方更遙遠的是心中的那個夢想,但我卻深陷薩特存在主義的迷潭,已經(jīng)不能通過理性思維來回答,眼前的蒲州城是自由的存在,還是自我創(chuàng)造的存在。

比歷史更古老的是已經(jīng)消失的歷史。面對著無聲無息的殘破土墻,我無法與我多少次想象中的蒲州城比對,怎么也看不出唐朝詩人李山甫筆下蒲州城的氣度不凡:“國東王氣凝蒲關(guān),樓臺帖出晴空間。紫煙橫捧大舜廟,黃河直打中條山。地鎖咽喉千古壯,風傳歌吹萬家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里曾經(jīng)是唐朝的四個直轄市之一,即西京長安、東都洛陽、中都蒲州、北都并州,這里曾經(jīng)是明朝山西征收市肆門攤稅和船鈔的3個商業(yè)城市之一,即太原、蒲州、平陽。

王之渙的《登鸛雀樓》仿佛就在眼前,但鸛雀樓早已作古,鸛雀也不知飛到何處。我眼中的城墻,大半個身子已經(jīng)淹沒在泥沙之下,原來包裹著的磚石外衣已蕩然無存,僅有一小截不知是哪個朝代的夯土,裸露在地面,孤獨而頑強地佇立著。它任憑風雨侵蝕,黃沙漫漫,也要向人世間昭告自己曾經(jīng)的存在。

當我還在一邊割草,一邊糾結(jié)著蒲州城如何衰敗的時候,生產(chǎn)隊拉草的牛車,也拉來了我父母的一份喜悅。父母捎話,讓我回家,家里收到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了。我走的時候,懷揣著對未來的期待,心中帶著一絲惆悵,匆忙中沒忘記回頭再看古城一眼。

父親在蒲州城迎來家鄉(xiāng)的解放,回村入黨參加土改,當了幾十年農(nóng)村干部。我在蒲州灘收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第一次坐上火車離開家鄉(xiāng),成了一名大學生。兩代人都是從蒲州城出發(fā),開始了新的人生道路。這或許就是命運的安排。

歲月如煙。我是16歲離開家鄉(xiāng)的,本科、碩士、博士,上了整整十年大學,畢業(yè)后就留在京城工作,一晃就是四十多年。每次回到家鄉(xiāng)都要到蒲州城走走看看,看看鸛雀樓的重生,撫摸打撈出土的開元鐵牛。我站在新修復的城墻上,看麥浪在古城遺址上起伏,聽黃河水在不遠處奔流。這座消失的古城,早已化作我生命的一部分,成為我永遠的精神家園。

?作者簡介?

呂益民,男,1962年出生,漢族,永濟籍人,博士研究生,高級工程師,民建中央財金委員會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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