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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麥場的記憶

來源:運城日報發布者:時間:2024-05-30

徐信安

碾麥場的記憶,說的是20世紀60年代末我在生產隊勞動時所經歷過的事兒。

那時,碾場是夏收的重中之重。因為它事關社員經過八九個月的辛勤耕耘,小麥能否順利到手、顆粒歸倉的大問題;事關能否多分一些口糧的大問題;事關能否給國家多交糧、交好糧、多貢獻的大問題。故各級領導都高度重視,而且把它作為“龍口奪食”夏收工作的頭等大事。

那時,我們隊在生產隊長曹相均的帶領下,在快夏收之前早早就把碾麥場準備好了:一是組織社員將原碾麥場和周邊清整得干干凈凈,做到了無禾物、無雜草、無垃圾“三個無”。二是杠場,杠場有三步,第一步是趁下雨后,用牲口拉著耙把場面細細耙幾遍;第二步是在土壤疏松后,用光面碌碡齊齊碾幾遍;第三步是在場面上簿簿撒一層麥衣,以防太陽暴曬。如果等不來下雨,則組織社員擔水潑場,然后再耙、再碾。通過這三步,要使麥場達到“一平、二光、三瓷實、四無裂縫”之標準。三是按照“小麥未登場,防火要加強”的要求,在場周圍做到了有水池、有水缸、有沙堆、有水桶、有鐵锨、有棉被、有標語“七個有”。四是把每個場的場長、勞力、農具、牲口、護場隊和注意事項都用毛筆寫在大紅紙上,貼在場邊庫房門洞里。

碾場開始后,生產隊干部很忙碌,尤其是兼我們場場長的生產隊長曹相均更忙碌。他是一個精通農事、認真負責、熱愛集體、處事果斷的人,雖然個頭不高、身材瘦小,但嗓門很大,一聲叫喊,全場都能聽到。因此,社員把他戲稱為“喇叭隊長”。他除與社員一起干活外,總是不停地檢查、督促、發現問題立馬解決,特別是對碾場,更為上心,每個戰斗、每道工序都伴隨著他那鏗鏘有力的“命令聲”。

那時,碾麥場就是戰場,稱之為“淮海戰役”。據統計,它由大大小小十多個戰斗所組成,而且環環相扣、一仗接一仗,真可謂“奔騰急,萬馬戰猶酣”。

第一個戰斗是——攤場。就是將堆放在場周邊的麥秸用麥爪子扒下來,然后由人用杈或擁著或抬著或挑著麥子每隔一定距離放一堆。還有一種方法,就是用推杈一車一車推運,也照樣要隔一定距離放一堆。為什么要隔一定的距離呢?是為了好攤場。與此同時,社員們對于沒有麥梱子的小麥堆,會用杈騰亂并立起來;對于有麥梱子的小麥堆,會用鐮刀或鐵杈將麥腰子割斷,再騰亂,再立起來。

這里,我想說一下打推杈的事兒。推杈,是一種利用杠桿原理制作的運麥工具。其由橫梁、轅桿、杈齒和兩個木轱轆組成。在碾麥場,打推杈是個技術活,也是個苦活、累活,一般都是由有經驗、有力氣的人來操作的。起初,我是不會打推杈的,后在老隊長的指點下學會了。每當攤場時,我就積極主動地、毫不猶豫地操作起推杈。經過實踐,我認為打推杈有這樣幾著棋:首先是,抓起推杈的轅桿,在離要扒的麥秸或已扒下的麥堆子不遠處等候;其次是,看麥堆子處兩邊是否有人已用杈將其底部抬起;第三是,看抬起后,立即向前飛快地跑去并把推杈齒順著地面狠插進去。為了多杈麥子,還要用腳蹬一蹬橫梁以插得更深些;第四是,在推杈齒插進后,每邊要有一個人用麥爪子把麥子扒放到推杈齒上;第五是,麥子放好后,要跳起來用身子把推杈轅桿用力往下壓。壓下后,還要抖一抖。抖的目的,是為了把麥子放到推杈的重心位置;第六是,在兩邊各有一人用杈的護推下,飛快地推到指定的地方,進而用力再往懷里一勾,麥子就會脫離推杈而散開。對于這些棋路,我是一步一步掌握的,最后才運用自如、駕輕就熟且成了把式。

攤場時還有個竅門,那就是要先攤場東邊或西邊的麥積子。這樣做,是為了留風口。

第二個戰斗是——勻場。就是將攤在場上的麥子,用杈再騰一騰立起來,以做到薄厚均勻、通風透光。勻場時,所有勞力都要出動,而且要排成一個長蛇陣。勻場的重點,是勻稱,是薄厚一樣。因而,對于麥子薄的地方,則要用杈將厚地方的麥子挑過去。

勻場,一般只需要一次。它約在攤場后,至少讓太陽曬兩個小時后才進行。

勻場時要掌握一個原則,如果攤場是從東向西攤,那么勻場就必須從西向東勻。這樣,既避免了麥子交叉纏繞難干活,又利于麥子多見太陽干得快。

第三個戰斗是——拍場。就是社員們拿著各種杈,對勻場時騰亂立起的麥子在經過幾個小時的暴曬后進行拍打,使之趴伏到地上,以利碾場時不絆牲口和碌碡。拍場后,緊接著就是碾場。

第四個戰斗是——碾場。就是將牲口的韁繩拴在捉場人的一條腿上,由牲口拉著碌碡一圈一圈地轉、一遍一遍地碾。

碌碡是什么?碌碡是碾場的主要農具。它是用花崗巖或石灰巖做成的,分光面圓滑和帶溝槽兩種,長約1米、直徑約0.5米,呈圓柱形,中間略大、兩頭略小些。它的兩頭圓心鑿有凹孔,鑲有一個鐵窩窩,像酒盅一樣,叫做“碌碡眼”。撥枷是碌碡的木方框配件,其由兩道橫木、兩道邊木和邊木上用紅棗木或硬木做的形狀像皮牛一樣的木榫頭組成。使用時,只要將撥枷與碌碡搭好、再套上牲口拉,碌碡就會吱吱扭扭地滾動了起來。碌碡的作用是,通過滾碾把麥秸、麥衣與麥粒相分離。

碾場時,一般是兩頭牛拉一個碌碡,也有馬、騾、驢相搭配。為了防止牲口邊拉邊吃,還得給牲口戴上籠嘴、蒙上雙眼。為了讓牲口拉著輕快些,也還要不時給“碌碡眼”加點小油根子。

碾場時,一個捉場人要趕兩組或三組牲口拉的碌碡并將第一組牲口的韁繩牢牢拴在自己的一條腿上,然后第二組牲口的韁繩拴在第一組碌碡撥枷的后橫木左邊角上,第三組牲口韁繩的拴法與第二組一樣。這樣,捉場人就成了碾場的中心和總指揮,他的腿腳挪動到哪里,牲口就會拉著碌碡碾到哪里;哪里麥子薄點,就少碾幾圈;哪里麥子厚點,就多碾幾圈。當時,由于我們隊的碾麥場比較大,故往往有兩個捉場人各領一個組合體在碾場。

碾場時,麥子碾得如何,主要看捉場人。因此,捉場人都是由思想好、覺悟高、經驗多、年齡大的人來擔任。當時我的爺爺已是60多歲的老漢,可幾乎每年都是捉場人。捉場時,是日頭最紅的時候,用老百姓的話講,叫做連天上午。至今,我都清楚地記得,有一年爺爺在捉場時的情景:頭上戴個已發黃的爛草帽,鼻梁上架著一副裂了縫的黑墨鏡,上身穿著件褪了色的白棉布衫子,下身穿著黑色的、寬大的褲子,兩只光腳托著雙爛布鞋;一手拿著一根長長的鞭子在不停地吆喝著牲口,一手用搭在肩上的棉布手巾在不停地擦抹著流淌的汗水,兩條腿在不停地挪動著;從西挪到東,從這個角挪到哪個角,從這塊挪到那塊,一圈又一圈地、一遍又一遍地在烈日下碾著麥子……看見爺爺辛苦的樣子,我急忙舀了一葫蘆瓢涼開水端了過去并心疼地說:“爺爺,讓我換換您!”爺爺卻說:“你還小,捉不了場。”正說著,爺爺大喊:“平安,那個牛要拉屎了!”我飛快地跑到場邊拿了把木掀盛在牛屁股下。此刻,我大叫:“真臭死人了!”誰知爺爺竟大聲地說:“憨娃子,沒有臭哪有香,哪有白饃饃吃?”

當時,捉半場約需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我不知爺爺驅趕著牲口轉了多少圈、碾了多少遍,但可看到麥穗上的麥粒絕大部分脫落了,麥稈絕大部分碾扁了,其中不少則斷成了短節節。

這半場碾完,就要翻場。翻場是碾場中的一個小戰斗,就是社員們要用木杈由東到西將麥子原地翻個個,以碾后半場即第二遍。

為什么要從東到西翻場呢?因為勻場是從西到東,這樣做是在順著茬兒。

翻場時,爺爺是不能停歇的,要照常在西邊碾。當東邊翻好后,爺爺又吆趕著牲口碾東邊。

后半場比前半場好碾得多,約用一個半小時。

全場下來,爺爺是很累的,用他的話說:“兩眼都在冒火星,渾身都覺得酸疼。”可第二天,他照樣又捉場去了。

這就是我的爺爺,一個堅強的爺爺,一個能吃苦的爺爺!

第五個戰斗是——起場。就是對碾好的麥秸用杈騰后折成行子,由人用杈抬、用推杈運,將其堆放到場邊。起場有六道工序:一為騰場,社員們拿杈順著茬兒從西到東把麥秸挑起來,用力騰一騰,以使裹挾的麥粒掉下來;二為折場,用杈由東向西將麥秸折成南北方向的行子,行子的寬窄要與整個推杈齒的橫距離一樣;三為運場,把行子麥秸,或用杈抬或用推杈運,堆放到場邊并封好頂。四為掠場,主要是用胡輪,也可以用四股杈將麥秸掠拾起來;五為擁場,用擁板將麥粒與麥衣的混合物,擁到一起或分成幾大堆。擁起的麥堆,多放在風口處,有的則放在利于扇車扇場的地方;六為掃場,用掃帚將場面掃得一干二凈。

第六個戰斗是——揚場。就是借風力或扇車,將麥衣等雜物揚出去,使麥粒與雜物分離。揚場要揚三遍:第一遍好揚,只要能拿著木锨向上撂就行。第二遍和第三遍,則必須由有技術的老農來干。而我在老隊長的示范和指教下,會干這活了。記得當時為了防止身上麥衣扎、塵土落,我總是戴個草帽、光著上身、挽著褲腿、光著腳板在揚場。如果風是從東邊來的,我會在麥堆子的西邊揚。揚場,是用木锨揚。揚的時候,最要緊的是要將木锨上鏟的麥子均勻地撒開,并從頭頂通過且形成弧形,像一道美麗的彩虹。這樣,風就將麥衣刮到西邊去了,剩下的則是麥粒和已碾或未碾凈的麥穗及雜質等。對于已碾和未碾掉麥粒的麥穗,老百姓叫它麥余子。對于這些麥余子及雜質等,在揚場時會有兩人用竹耙耙和無葉大掃帚來回摟、來回掠或用手拾。因此,揚下的麥子還是比較干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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