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良

兔，是十二生肖之一，名列第四位，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生活中占據著一定的地位。兔子的形象，最為有名的當屬神話故事《嫦娥奔月》中的玉兔，也叫月兔，是隨嫦娥飛升到月宮的一只白兔。這個神話故事《淮南子》有載：“羿請不死之藥于西王母，羿妻姮娥竊之奔月，托身于月，是為蟾蜍，而為月精。”

我國考古界出土了多件古代兔文物，見證了生肖兔在中華文化中的地位，也說明了人們對生肖兔的喜愛程度。那么運城作為中華文明的發祥地之一，有沒有古代兔文物出土呢？

其中之一，就是運城博物館首期“文博云課堂”介紹的“唐王夜游月宮銅鏡”上面的玉兔形象。據介紹，該銅鏡八出菱花形，圓鈕。鈕右側祥云繚繞，宮殿露出一角，殿頂上的鴟吻、脊獸以及斗拱門廊、臺基皆刻畫細致，正門半開，一侍女探出半個身子向外張望；鈕的左上角有一棵桂樹，枝繁葉茂，樹干虬曲，遠處山巒掩映其間，層層疊疊，影影綽綽；樹下有一拱橋，橋下流水潺潺，唐王側立于橋左側，頭戴高冠帽，身穿長袍，向引路侍女拱手作揖；侍女梳高發髻，左手朝左展開，似在迎接；橋中有一搗藥玉兔，其后為一蟾蜍，拱橋的盡頭為女主人（嫦娥）和侍女二人，女主人袍服盛裝、袖手坐定，似有所等待，身旁兩人各執一物分侍兩側?！皳v藥玉兔”，是中華文化中最為經典的玉兔形象之一。

在聞喜縣上郭也出土了一件西周時期的兔形玉佩（如圖），長3.3厘米、高1.1厘米，材質為白玉，兔作蹲式，足部有圓形穿孔，圓眼突起，方耳、長尾、方足，體現了西周時期玉雕兔的鮮明特征，也是聞喜豐盈人文的見證。

聞喜上郭古城和邱家莊墓群，位于聞喜縣城東南，涑水河在其西部。2006年5月25日，國務院公布“上郭城址和邱家莊墓群”為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18年至今持續開展的考古工作，對深入研究晉文化意義重大，也證實了上郭古城址就是與晉文公等晉國君主密切相關的“古曲沃”，使“曲沃代翼”的故事有了考古學的佐證。上郭出土的玉兔，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和詮釋了河東悠久的人文。另外，邱家莊墓群還出土了玉簪、玉璜、玉環、玉虎、玉龍等多件西周精美玉器，反映了聞喜在歷史上的重要地位。

那么中國最早的“玉兔”出土于哪里呢？根據有關考古資料，目前所見最早的玉兔可能要算安徽含山凌家灘遺址出土的兔形飾，距今5300年，起始年代大致與良渚文化相當。玉料受沁呈黃白色，與良渚文化玉器的外觀形狀相似。飾件由兔形的上部和榫形的下部組成，兔呈伏臥狀，但無足部表現，嘴前伸似嗅，耳朵向后伸，背部呈弧形上凸，尾巴不似兔子反若魚，上翹分叉；榫部長條形，上面對鉆成四孔。

“玉兔”在史前的“凌家灘”文化中已經出現，到商代已經形成了固定的形制。商代的玉兔主要出土于晚期墓葬，以伏臥蜷縮式和低首弓背式為主體造型，一般長3厘米～5厘米，高1厘米～2厘米，厚0.2厘米～1厘米。西周時期（主要是早期）玉兔的大小同商代差不多，但耳朵顯得特別大，向后伸展達身體長度的一半，且不再貼于背部，頸部明顯，臀部向上翹起，增強了兔子蓄勢待發的動感，口部有鉆孔，或口部與尾部均有鉆孔，尾極短，或僅表現尾尖，或順臀部下垂外翹，前后腿的下半部明顯拉長，與這一時期的玉虎等動物造型的肢體特征完全相同，體現了動物造型在腿部近乎程式化的表現方式。西周時期玉兔的動感較商晚期更強一些，形象上更顯自然輕松。聞喜上郭出土的兔形玉佩為我們提供了西周時期玉雕兔的生動形象，有著很高的藝術價值。

除了上郭出土的兔形玉佩外，山西還出土有哪些兔文物呢？經查閱有關資料，在著名的古文化遺址靈石旌介村2號墓地出土了3件商代晚期的兔形玉佩，規格分別為長3厘米、高1.4厘米；長3.2厘米、高2.4厘米；長3.2厘米、高1厘米。材質均為白玉。曲沃羊舌墓地出土了一對玉雕兔文物，大小相近，造型有差異，材質顏色也有差異，蹲伏狀，憨態可掬，十分可愛，現藏于山西博物院，被認為是西周時期玉器的經典之作。

曲沃的晉侯墓地8號墓出土了兩種造型的西周時期的青銅兔尊。第一種造型，高22.2厘米，長31.8厘米，1993年出土，現藏于山西博物院系盛酒之用器。尊造型獨特，形象生動逼真，是晉國青銅文化的代表作。兔作爬伏狀，前肢點地，后腿彎曲，猶如跳躍之前一瞬間的情態，生動地表現了兔子膽怯而又機警的特點。兔身兩側飾圓形的火紋、四目相間的雷紋和勾連雷紋。以兔作為尊的器形，在青銅器中尚屬首見。

  第二種造型，共兩件，形制、紋飾均相同，一大一小。其一高13.8厘米，長20.4厘米；其二高20.1厘米，長35.8厘米。1993年出土，現藏于山西考古研究所。兔作爬行狀，前肢點地，后腿彎曲，猶如跳躍前之一瞬間。兔腹中空，背上開有圓角長方形口，并覆以與兔身渾然一體的蓋，蓋上有扁圓形鈕。兔身兩側依次飾圓形的火紋、四目相同的雷紋和勾連雷紋。

晉侯墓地8號墓墓主是晉獻侯，這兩種青銅器的出土，見證了兔子在文化中的地位，成為晉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

生肖兔，以其可愛、溫順的性格特征，被賦予多種美好的文化寓意，比如長壽、吉祥、美滿和財富等。祈愿農歷兔年，家國康安，繁榮發展，民生幸福，和諧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