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運城晚報發布者:劉紅娟時間:2022-11-23
吱呀,推開沉重的老木門,看見小方桌上放著一盤麻花,我來不及放下書包,兩手拿起一根就往嘴里塞,囫圇吞棗地吃著。只聽見媽媽說:“看把我的饞貓急的,慢慢吃,別噎著。”我一邊吃一邊開心地咯咯咯笑,笑著,笑著就笑醒啦。睜開睡意蒙眬的雙眼,抹著流滿口水的嘴角,原來又做夢吃媽媽的油炸麻花了。我們稷山的麻花,不管是油酥、香辣、脆甜還是原味都是我們舌尖上的美食。
抬頭無語問青天,為何母女難再見。每每想起過世的媽媽,止不住淚流滿面,總也忘不了她為兒女們做的美味食品,我對媽媽做的麻花更是情有獨鐘。在我們老家幾乎誰家都有會搓麻花的,媽媽就是搓麻花的把式,爸爸則是煮麻花的高手,他煮出來的麻花顏色金黃、長短適宜,像賣的商品麻花一樣。而媽媽做的麻花生胚,如一條條長辮子,煮熟后又脆又香讓人愛不釋手。
宋代文豪蘇東坡曾這樣贊美麻花:“纖手搓成玉數尋,碧油煎出嫩黃深。”每次媽媽都是先和好面,然后做成均勻的小面疙瘩,再分別抹上油醒好,這才開始做麻花生胚。只見媽媽拿起一疙瘩面在案板上甩打飛舞著,眨眼間,一條面辮子甩著跳著,就跳成兩條面辮子扭在了一起,再來回扭一扭,面辮子在手中歡快地纏繞旋轉,來個鯉魚跳龍門,一條漂亮美觀的白辮子就盤成麻花生胚了,看得我眼花繚亂,拍案稱奇。
小時候每到過年,我們全家總動員,爸爸把買好的棉籽油稱一下斤數,倒進大鐵鍋里,臉上掛滿了喜悅,總說多煮上點讓我們過個好年。
弟弟和我分工明確,各負其責,一個燒火,一個運送麻花生胚。油開始熱時,屋里靜悄悄的,誰也不敢出聲,只聽見鍋里滋滋地響。過一會,油溫升了,先炸豆腐,豆腐下鍋如放鞭炮噼里啪啦地響,好怕人,爸爸說煮完豆腐油的熱度煮麻花剛剛好。這時爸爸就拿一條麻花生胚順鍋溜進去,瞬間,鍋里炸開了花,哧溜哧溜,接著又下了幾條,油像盛開的牡丹花,麻花在油鍋里跳來跳去,一種特有的油香彌漫開來。爸爸拿著兩雙長筷子把每一條都伸拉一下,麻花在煮熟的過程中長呀長,它們有不服輸的精神,你長我比你還長,轉臉的功夫,一排排由白變黃的麻花漂浮起來,齊溜溜地排成一字型,爸爸拿筷子再翻動幾下,一條條好看噴香的“金辮子”就出鍋了。濃濃的香氣彌漫在整個屋子里,那熱乎乎、香噴噴的麻花太饞人了,我時不時地咽著口水,弟弟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拽一點放進嘴里,嚼也不嚼就咽了,還把手放在嘴里舔了又舔。
媽媽看著兩個小饞貓的可憐樣,就拿了兩條在祖宗神位前祭拜了一下,撿一條不好看的給我們掰了一點點讓嘗嘗鮮,說是等過年讓我們吃個夠。然后媽媽又馬不停蹄地去鄰居家幫忙搓麻花,在我的記憶里年年如此。小面劑子在媽媽的手里如玩物、似精靈,活蹦亂跳著,面不離手,手不丟面,相互纏繞,生生不息。香脆可口,老少皆宜的麻花年復一年地延續著。
現如今,在黨的惠民政策指引下,稷山人開創了一個個品牌麻花,有名揚四海的鄧氏麻花,有暢銷大江南北的四味坊麻花等,都是特受人們喜愛的。當然,做麻花也是很講究的,要想使麻花出類拔萃,不管是指法、力度、油溫……每個步驟都很關鍵。所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每一道工序都決定了麻花的品質,從配料、和面到最后的油炸,一共要經歷幾十道工序。正宗的稷山麻花色黃如金、辮辮相連、環環相扣。再比如油酥麻花,它是在和面時摻上適量的油、鹽、芝麻;香辣的小麻花里面會放一些油潑辣子、鹽、花椒葉;而脆甜的麻花里則放些白砂糖、芝麻等。這樣做出來的麻花,口感具備甘甜爽脆,清新味純,口齒留香,甜而不膩,咸淡適中,真的是讓人回味無窮。不論逢年過節走親訪友,還是招待貴客饋贈親朋,它都是聯絡感情、傳遞幸福的誘人美食。
“玫瑰香,桂花香,不如稷山的麻花香”。稷山麻花酥脆可口,香飄四方,已經成為后稷故里一張亮麗的產業名片。那種濃濃的母親的味道也久久定格在人們腦海中。稷山麻花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正被一代又一代人傳承著,承載著興稷富民的新時代夢想,讓它的馨香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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