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發布者:王西蘭時間:2022-07-06
聲聲天籟,從一本書卷中傳出
——楊煥育《中華戲曲·蒲劇》前言
引言
2014年,中國戲劇家協會與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聯合編輯出版了一套《中華戲曲》叢書,系統、全面、專業介紹全國數十個主要劇種,約請戲劇史專家分別著述。其中,《蒲劇》的作者,由中國劇協與山西劇協商定為楊煥育先生。出于體例需要,叢書序言由時任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國文聯主席的孫家正撰寫,各劇種則由一位熟悉本劇種的名家撰寫前言。楊煥育著《蒲劇》的前言,約定由山西省文聯原副主席、運城市文聯原主席、國家一級作家王西蘭撰寫。

聲聲天籟,從一本裝幀精美的書卷中傳出,讓人聽得到腔高板急的激越,也聽得到曲折婉轉的悠揚。
最具特色的,是那棗木梆子的擊打聲,清脆而嘹亮。
一頁頁,一行行,從那字里行間,我們尋聲探韻,曲徑通幽,訪流問源,終于探尋到了她的源頭,探尋到黃河岸邊,探尋到中條山下。
這是我們最喜歡的蒲州梆子——蒲劇,一個古老的梆子劇種。
早在元末明初,在河東這一片歷史悠久文化厚重的地帶,一個新的劇種,乘著雜劇和昆曲的漸漸式微,帶著一股鄉風野趣,登上了中華戲劇的歷史舞臺。她比雜劇豐富,又比昆曲俚俗,因而更為人們喜聞樂見,于是羽翼日漸豐滿,終于飛出襟山帶河的逼仄地域,飛向了京都大邑,飛向了天南地北,成為譽滿城鄉的一流戲曲。她的聲腔,她的節奏,她的表演,她的特技,曾經讓朝廷和后宮嘖嘖稱奇,讓京城觀眾沉迷陶醉,也讓如今稱之為國劇的皮黃漢調禮讓三分。
一部中華戲曲史,沒有她,會顯得怎樣的貧乏和蒼白,不能想象。
她是少數幾個最古老的梆子戲的姨表姐妹,也是更多的年輕一代梆子戲——比如中路梆子、河北梆子的鄉下姨媽。
這本書,介紹了蒲劇的起根發苗,介紹了蒲劇怎樣成長為參天大樹,怎樣青枝綠葉,怎樣搖曳多姿。讀了這本書,蒲劇片片段段的傳說,成了歷史的考證和藝術的演繹;蒲劇的那些遠去了的角兒名演,仿佛又眉目清晰地復活在我們的面前。讀了這本書,我們更加明晰地了解到,腳下的這塊土地曾經怎樣被濃稠的藝術汁液浸泡;我們更加欣慰地知道了,河東的父老鄉親曾經經歷了怎樣高密度的藝術熏陶。
一部河東地方史,沒有她,會顯得多么單調和寂寞,也不能想象。
她是河東驕子,她是河東天籟,她是河東百姓文化生活的生命向往和精神倚仗,她關乎到河東人民幾個世紀的喜怒哀樂。
是這本書,讓我們感知了這一切,也讓我們享受了這一切。
這本《中華戲曲·蒲劇》,是中國戲劇家協會出版的中華戲曲史叢書中的一種,是一本最新的蒲劇史。
這本書,內容之全面,史料之翔實,博采之豐富,描述之精到,使我們如進寶山,目不暇給,感到十分欣喜。中華戲曲史叢書中,不能沒有我們蒲劇的席位。有了這本書,我們會自豪地認為,蒲劇不會缺席,也沒有缺席。這本書的書寫,讓我們的蒲劇,自立于中華戲曲之林中,稱得上一棵傲岸的喬木,樹干挺拔而高大,枝葉茂密而葳蕤。那些班社:“唐風”“晉風”“虞風”“晉聲”;那些藝人:“四大名旦”“五大名演”“八朵梅花”如星漢燦爛,滿樹繁花,悅人耳目;那些劇目:《殺狗》《掛畫》《三家店》《舍飯》;那些招式:帽翅、翎子、梢子、花梆子,似姹紫嫣紅,滿園春色,沁人心脾。
我們喜歡這本書。我們感謝這本書。
這本書,是我的朋友楊煥育先生寫的。
40年前,我和煥育結識,就是因了戲劇,我們共同接受了一個小劇本寫作任務。那時候我們都是回到鄉間的知識青年,都在為貧困的物質生活而迷茫,也為更加貧困的文化生活而迷茫。我們不甘沉淪,但又無力改變這樣的困境。對藝術的共同愛好,讓我們走到了一起,于是就開始了大半生的交往,也開始了大半生的努力。我們在蒲劇發源地——古老的蒲州,而今的永濟市文化部門里工作,不止一次地共同進行過劇本創作,為劇本的寫作辛苦過,為劇本的失敗沮喪過,也為劇本的成功喜悅過。為了一個戲劇情節的安排,我們熬過不眠之夜;為了一句唱詞道白的推敲,我們爭論得面紅耳赤。我缺乏他的執著和堅守,看到劇本創作過于復雜煩難,就改變了創作方向。而煥育跟著劇團,常年演出,在那樣艱苦和流動的生活中堅持學習,堅持寫作,終成大器,成為中國戲劇家協會會員,成為國家一級編劇,成為蒲劇劇種的編創骨干。他的成功,是他的事業心的成功,是他的藝術追求的成功,也是他的艱苦奮斗精神的成功,是他個人的成功,也是蒲劇事業的一份成功。
煥育還是一位雜家,有著多種藝術愛好和文化興趣,對各種曲藝、民間文學、書畫藝術等都有涉獵,對多種藝術門類都有一定造詣。他是個有心人,對蒲劇史研究特別留意,進行過深入探索,也多次為辭典、志書撰寫蒲劇簡史。這次中國劇協組織撰寫中華戲曲史,蒲劇部分由他承擔,可算是最合適的人選。為蒲劇寫史,是他的份內事,也是他的職責,更是他的宿命。他交出了一份令人滿意的答卷。
為了藝術,為了蒲劇,為了自己的人生目標,他作出了貢獻,完成了使命。他盡力了,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
當然,和任何一本著作一樣,這本書不會沒有不足和缺陷,但我就不在雞蛋里挑骨頭了。要不,他又要和我爭辯,就像40年前一樣。
為一部蒲劇史這樣的著作寫序,我的身份和資歷本不敢當。但,不管他進步到什么程度,結識了多少大家,誰還具備我這樣與他因為戲劇創作而交往40年的友誼呢?于是,我就不揣淺陋,寫了這個不稱職的前言。
運城日報、運城晚報所有自采新聞(含圖片)獨家授權運城新聞網發布,未經允許不得轉載或鏡像;授權轉載務必注明來源,例:“運城新聞網-運城日報 ”。
凡本網未注明“發布者:運城新聞網”的作品,均轉載自其它媒體,轉載目的在于傳遞更多信息,并不代表本網贊同其觀點和對其真實性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