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現在，秦日乙已是驚弓之鳥，最近肯定不會露面了，他這邊先放放。大哥，閔家大伯那邊怎么樣？（我）

老頭兒挺配合，我讓人幫著他回憶了半天，沒什么有價值的信息，闖進他家的那伙兒人，估計也是行家里手。不過你放心，連霄觀那邊，我已經插針進去了。（洪文）

嗯。三弟，鹽湖口的那幾個老混混有消息嗎？（我）

鐘成搖頭。

真沒想到，那么多明擺著的線索，我剛開始查竟然都斷了，看來真正下這盤棋的人也在動心思。我這正沒奈何，打算從頭開始重新梳理頭緒，洪文的一個小弟忽然敲門。

洪文到門口聽他耳語了幾句，趕緊回來對我說：二弟，秦日乙在連霄觀。

一句話，所有人都站起來了。

二哥，咋辦？（鐘成）

秦日乙這個糊涂蛋，我還以為他是個聰明人。這件事要真是連霄觀干的，他這一趟必定是有去無回。（我）

你是說，連霄觀會殺人滅口？（洪文）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嘛！（鐘成）

救人！（我）

秦日乙最近的日子可不好過，自從被連霄觀的人脅迫做了內應，把人偷偷放進宴客樓后院，他的心里就沒踏實過。聽說宴客樓出事兒，他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整天連門都不敢出。眼看著官府出了判決通告，程先生的死是食物中毒，閔老板一家是畏罪自殺，事情開始一點點平息下去。秦日乙這才大著膽子出門，想要采買點上墳用的貢品，到閔荷的墳上去看看。

沒成想，剛一出城，就被人套上麻袋運到了西山山洞，好不容易才九死一生逃出生天。他連呼帶喘地跑了大半夜，發現并沒有人追，趕緊停下來仔細包扎傷口。夜風鉆進衣服里，人一激靈，秦日乙這才終于冷靜下來。他仔細一琢磨，家肯定是回不去了，一咬牙轉道去了連霄觀。

連霄觀的人表面對他挺客氣，等把他穩住了之后，同樣是裝進麻袋運到了后山僻靜處。麻袋掀開，秦日乙居然表情泰然，而站在眼前對著他陰笑的，就是曾經上門脅迫他的九指道爺。此人右手天生六指，長大了之后沒少挨人嘲諷。他也算是個狠角色，自己用菜刀剁了多余的手指，卻因為傷口感染不得不再鋸掉一根，就這么著比尋常人少了一根手指，進了連霄觀之后便得了一個九指道爺的美稱。

兄弟，對不住了，這單買賣就你這一個活口了，本想消停幾天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了，正合道爺我的心意。

秦日乙被塞著嘴巴，看樣子也并不想答話，但九指道爺還是讓人取下了他嘴里的破布。

這么的，給你留個全尸，夠意思吧？（九指道爺）

秦日乙只露出個腦袋，看到一群小道士正往麻袋里裝石頭。眼見著自己就要被沉尸河谷，這小子居然滿不在乎，只是眼珠一刻不停地亂轉，似乎在搜索什么東西。

放滿了石頭，九指道爺伸手接過一個小道士手里的繩子，從一塊大石頭上跳下去，說：兄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也別怪我。到了那邊，選個富貴人家投胎，下輩子沒準哥哥還能求到你門上呢。

不用下輩子，一會兒你就得求我。（秦日乙）

你小子這會兒就神志不清了？走好！（九指道爺）

連載（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