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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刀顧八荒 痛定悲國殤

來源:運城日報發布者:趙戰生時間:2020-07-14

“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獨立顧八荒”;“壯士未與年俱老,死去猶能作鬼雄”。家國蒙難,強虜橫行,他投筆從戎,縱馬川陜,經歷了十年血與火的軍旅生涯。

面對朝廷軟弱,主降派大臣氣盛,他不懼斧鉞,位卑未敢忘國憂,屢屢上書言戰,結果數遭貶黜,被罷官還鄉,終老田園。

星晦月暗,國將不國,世態炎涼,家事遭變,他苦苦掙扎無果,連愛情之橋也毀于一旦。幾十年相思之苦,計無所出,只能傾訴于沈園。

南宋愛國詩人陸游一生以詩為樂,以詞為伴,鏗鏘懷國,真情抒愛,成為文壇最耀眼的一顆明星。

陸游(1125-1210),字務觀,號放翁,越州山陰(今浙江紹興)人。他出生的第二年,金兵鐵騎南下,攻陷了北宋京城汴梁(今河南開封)。父親陸宰挈婦攜子,逃亡到壽春(今安徽壽縣),輾轉經年,最后落葉歸根回到山陰。

世事驟變,風雨飄搖之際,陸宰不甘淪為遺民,受金人奴役,常與友人縱談國事,“或裂眥嚼齒,或流涕痛哭,人人自期以殺身翊戴王室”。深受父輩影響,陸游從小就立下了報國之志。

“我生學語即耽書,萬卷縱橫眼欲枯。”讀書破萬卷,使陸游胸襟開闊,學識大長;師從愛國詩人曾幾學藝,又使他諳熟音律,詩華出眾,被譽為“小李白”。

公元1152年,躊躇滿志的青年陸游走出山陰,到南宋京師臨安(今杭州)參加“鎖廳試”,果然一鳴驚人,獨占鰲頭。次年,他又乘勢而為,參加了禮部會試,如順利通過,即為進士及第。

“鎖廳試”奪魁,本來是件大喜事,可它給陸游帶來的,卻是意想不到的大不幸。原來,“鎖廳試”的第二名秦塤大有來頭,其父是炙手可熱的當朝宰相秦檜。他要讓兒子穩拿狀元,便暗中抽掉了陸游的試卷。沒了試卷,連白卷都不如。陸游叫天不應,呼地無聲,只能抱恨而歸。

科舉受挫,婚姻又遭變故,雙重打壓,使陸游身心俱疲,痛苦不堪。

陸游的妻子唐琬,本是他的舅父唐誠的掌上明珠。唐琬與陸游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當時尚無“近親不能成婚”之禁忌,兩家聯姻,親上加親,是特別令旁人艷羨的。

婚后,兩人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尤為愜意的是,他們志趣相投,愛好相同,常以詩為樂,相互贈答。開始三年,一家人和睦相處,并無齟齬。后來不知怎的,陸母對兒媳的態度突然大變,總是冷言相對,冷眼相觀,最終硬要兒子休妻。

陸游事母至孝,看見尊意決絕,母命難違,只好違心照辦。對此,后人揣測,個中緣由,可能有三:

一是陸母當年待字閨中時,與嫂嫂不和,積怨難消,遂遷怒于其女。唐琬代母受過,無辜遭逐。

二是陸母愛子心切,望子成龍,擔心陸游沉溺于溫柔鄉里,不思進取,耽誤了錦繡前程。此說得到了南宋詞人劉克莊的證實:“二親督教甚嚴,恐其惰于學也,數遣婦,放翁不敢逆尊者意,與婦決。”

三是唐琬婚后三年不育,陸母唯恐后繼無人,斷了陸家香火,遂以“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說辭,決然命出。

棒打鴛鴦,勞燕分飛,終成事實。可它留在陸游與唐琬心中的傷痛,卻是刻骨銘心永遠難以消除撫平的。當然,傷害最重的,還是唐琬。

陸游博覽群書,熟知經史子集,不會不知道漢樂府《孔雀東南飛》的故事。同樣是賢媳無過,母強令出,焦仲卿與妻子劉蘭芝生相愛、死相隨,演繹了夫妻真愛。而陸游卻懦弱失度,屈從母命,一紙休書,拆斷了愛情之橋。

現實雖然殘酷,但生活還得繼續。

唐琬被休離家后,四處漂泊,居無定所;陸游悄悄買了一處別院,金屋藏嬌。他本打算取得功名后,趁母親高興,再把唐琬接回家中。怎料人算不如天算,會試無果,希望化成了泡影。

一有機會,陸游便去與唐琬相會,傾訴衷腸,屢表歉意。陸游這樣做,與其說是安慰唐琬,倒不如說是自我懺悔,自我救贖。看到陸游如此真誠,唐琬亦冰釋前嫌,覺得事情仍有轉機,可望破鏡重圓。

不料事情的發展,卻大大出乎意料。陸母發現了秘密,大發雷霆,竟親自坐鎮,把苦苦哀告的唐琬趕回了娘家。

像斷了線的風箏,唐琬飄然遠去,再難回頭。她留下來的,只有一支鳳釵、一個菊枕。金釵是當初陸游送給她的定情物;菊枕是她為治療陸游的頭疾,親手制作的藥枕。

如今人去屋空,陸游睹物思人,不勝傷悲,含淚寫下了兩首《菊枕》詩:

其一

采得黃花作枕囊,曲屏深幌悶幽香。

喚回四十三年夢,燈暗無人說斷腸。

其二

少日曾題菊花詩,囊編殘稿鎖蛛跡。

人間萬事消磨盡,只有清香似舊時。

離異后,在母親的催逼下,陸游娶了新婦王氏。唐琬則在家人的主持下,嫁給了同郡名士趙士程。趙士程出身皇族,風流倜儻,才華橫溢,是個性情中人,他對唐琬心儀不已,呵護有加。唐琬雖然對趙士程頗為敬重,愿以身相托,但心里念念不忘的,還是難以割舍的昔日郎君陸游。

紹興自古就是一座文化名城,其城南有座私家園林,名為沈園。南宋慣例,每年新春,所有私家園林都要對外開放。沈園亭臺樓閣如畫,小橋流水醉人,久負盛名,自然成了人們踏青賞春的好去處。

這天,陸游來此游園,與離別八年的唐琬不期而遇。兩人久別重逢猛然相見,又驚又喜,相邀共飲。幾杯黃酒下肚,勾起心事無限。唐琬離去后,陸游悵然若失,提筆在墻上寫下了那首名傳千古的《釵頭鳳》: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不明就里的人看到這首詞,只覺情意幽深,如泣如訴,悲愴撼人,“無一字不天成”,卻不知作者是專為前妻唐琬而寫的。也許是心有靈犀,這首詞唐琬不久就看到了。她觀詞如見人,不由百感交集,潸然淚下,即興和了一首《釵頭鳳》,表露心跡。詞曰: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一首《釵頭鳳》,兩顆破碎心,真是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此后,唐琬愁腸百結,抑郁成疾,延至二十七歲那年,便韶華盡褪,郁郁而終。

愛情故事往往有驚人的相似之處,人物命運卻因造化迥然,各不相同。

略早于陸游、唐琬的北宋時期,有位才女,名喚龐荻,她是翰林學士龐公的女兒。一天,龐荻在汴京郊外春游時,與當朝宰相王安石的公子王雱相遇,兩人一見如故,很快墜入情網。

龐公與王安石雖同朝為官,但政見不同。王安石針砭時弊,力主變法,富國強兵;龐公則循規蹈矩,墨守成規,唯遵祖制。他們屬于不同的營壘,政治交鋒時有發生。然而可喜的是,他們都是正人君子,從無人格上的排斥,對兒女的婚事,均不加干涉。

有情人終成眷屬。小兩口卿卿我我,纏綿悱惻,如影隨形。但不久龐荻就發現,王雱身體出了大問題。為了讓丈夫安心靜養,她提議兩人暫時分居。

知子莫若父。王安石知道兒子的病很難治愈,不想耽誤龐荻的青春,便提出讓她改嫁,連新婿都為她選好了。那人就是宋神宗的弟弟,也是王雱的好友趙顥。

開始,龐荻恪守盟誓拒不從翁命,王雱苦勸無效,便故意冷言冷語,不理不睬。無奈之下,龐荻只好答應。王雱時任太常寺太祝,因此史書記載:“王太祝生前嫁婦。”

龐荻走后,王雱痛苦不堪,病情很快加重。彌留之際,他寫下一闋《眼兒媚》:

楊柳絲絲弄輕柔,煙縷織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相似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

《眼兒媚》《釵頭鳳》,一闋發聲故都汴梁,一闋回應新京臨安;王雱、陸游隔空相望,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只不過王雱為愛苦己,心猶自安;而陸游卻無奈棄妻,追悔莫及。

如果說陸游是個愛情的失敗者,而在詩歌創作上,他卻收獲滿滿,是不可多見的最大成功者。他說自己“無詩三日卻堪憂”,并非虛言。他一生昃食宵衣,不舍晝夜,寫詩不知凡幾,流傳存世的就有九千三百多首。

這么多的詩,都寫了些什么?清代著名史學家、文學家趙翼謂其“言恢復者十之五六”。讓我們來聽聽詩人的肺腑之言、鏗鏘之聲:“戰死士所有,恥復守妻孥”;“報國計安出,滅胡心未休”;“楚雖三戶能亡秦,豈有堂堂中國空無人”;“一身報國有萬死,雙鬢向人無再青”……

然而在那君王昏庸、權奸專斷的南宋小朝廷里,卻“公卿有黨排宗澤,帷幄無人用岳飛”,陸游只能仰天長嘆——“夜視太白收光芒,報國欲死無戰場”。

壯懷激烈,報國無門,使陸游心中的憂苦憤懣無法排遣,常借酒澆愁,放浪形骸。他的怪癖行為,引起同僚非議,說他“不拘禮法,恃酒頹放”,朝廷則順水推舟,以“嘲詠風月”的罪名,再度將他貶黜。

有言難辯、無罪遭貶的尷尬境遇,使垂垂老矣的陸游非常苦悶,他索性自號“放翁”,并把家鄉鏡湖邊上的故居命名為“風月軒”,以示嘲諷。

盡管人生失意,仕途坎坷,盡管年事已高,步履蹣跚,不得不拄杖而行,但陸游心心念念的,仍是國家的恢復、百姓的苦難,還有對唐琬的深切思念。他在《關山月》中悲嘆:“遺民忍死望恢復,幾處今宵垂淚痕。”更在《示兒》詩里留下遺囑:“死去原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對于早已嫁與他人,且香消玉殞幾十年的唐琬,陸游更是一往情深,難以忘懷。直到八十四歲上,他還由兒孫攙扶,到沈園祭奠唐琬,寫下了《十二月二日夜夢游沈氏園亭》。詩曰:

沈家園里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讀詩解味,李商隱云:“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蘇軾則謂:“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歷史的一頁掀過,遠去了鼓角爭鳴、世態淡薄,陸放翁的真愛情愫、赤子襟懷,千古未滅,仍在中華大地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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