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發布者:時間:2022-01-28
□王驍雄
看雪,得其形色,更得其情懷。古人在賞雪的同時,吟誦出了無數詩詞名篇。宋人李之儀在《驀山溪·采石值雪》中云:“蛾眉亭上,今日交冬至。已報一陽生,更佳雪、因時呈瑞。勻飛密舞,都是散天花,山不見,水如山,渾在冰壺里。”他將漫天飛雪寫得如在眼前,精魄似經冰雪洗禮,好一片晶瑩天地。在邊塞,唐人祖詠眺望薊門時,發出如此鏗鏘的聲音:“萬里寒光生積雪,三邊曙色動危旌。”無邊的寒雪散發著冷冽的清光,激起詩人報國之志,此時不請纓更待何時?杜甫在夔州漂泊之際,面對茫茫白雪覆蓋山川,不禁寫道:“杖藜雪后臨丹壑,鳴玉朝來散紫宸”,山間偶爾露出的紅巖像雪中紅梅,勾起他的家國情思。
聽雪,得其聲音,更得其神韻。若置身屋中側耳聽,雪落下的聲音總是溫柔的。“已訝衾枕冷,復見窗戶明。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這是白居易的《夜雪》,詩人由衾冷窗明知雪已來,但究竟雪下幾何,他從不時聽到的竹折聲中得到了答案。白居易是在被貶江州時寫下此詩的,對于他而言,時下的處境頗為艱難,孤寂的情緒難以排遣,但總算有雪陪伴,也是對徹夜無眠的一種憐撫。唐人劉長卿夜宿芙蓉山終得安歇,忽聽到一陣喧嘩,“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不只是犬吠聲,還有風雪聲、柴門開閉聲,這些幽微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即是雪夜最需要的溫暖。
想雪,得其境界,更得其靈魂。雪有一種寧靜的力量,能夠使人身心俱凈,物我兩忘。宋人王令在酷暑難耐時期盼,“昆侖之高有積雪,蓬萊之遠常遺寒”,但無法攜天下人同往享受涼爽,自己又何忍獨往呢?蘇軾向來想象力豐富,“盡道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一首清歌能達到一場大雪的效果,真是極盡夸張之能事。清人納蘭性德身為相國公子卻并不快樂,他詠雪道“別有根芽,不是人間富貴花”,雪花自有“人間富貴花”所不可比擬的高潔之姿。而對于農人來說,大雪是麥苗絕佳的棉被,“野客預知農事好,三冬瑞雪未全消”。 (《中國紀檢監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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