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艷妮

“五一”假期即將到來，你有沒有想過利用這個假期好好孝敬老爸老媽呢？

最近，筆者跟隨市文聯采風團前往鹽湖區雷家坡村，看到了有關孝敬父母的3張照片，在此想和諸位分享一下。

從照片的內容可以提3個問題：你給父母洗過腳嗎？你經常和父母擁抱嗎？你稱呼父母的那一聲“爸”和“媽”真心誠意嗎？

一

照片的故事發生在10年前，那是2011年農歷九月初九，重陽節。這一天，萬里無云，艷陽高照，雷家坡村的300多名村民，聚集在村委會廣場，準備參加一場從未聽說也從未經歷過的活動。

廣播里通知大家10點鐘集合，可沒說是啥活動。男女老少陸續來到廣場，只見廣場上已經被村干部們安排擺滿了椅子。稀奇的是，每把椅子前還擱著個洗臉盆，盆里放著疊得四方平整的雪白毛巾。

時近中午，太陽暖洋洋地照在大伙兒身上，村委會主任楊啟剛見人差不多到齊了，便招呼村里“有家飯店”的老板把后院鍋爐里一早燒好的熱水抬到廣場上，放好了熱水桶和冷水桶，宣布活動開始。

婦女主任崔青云招呼大家：“鄉親們，請聽我安排，讓老人們往前站一站。”大家配合著站好“隊形”，其中有兩家老人行動不便，坐在輪椅上，村黨支部副書記姚永計安排他們坐到了一邊，同樣在輪椅前放了兩個洗臉盆。

安頓停當，開始清點人數，總共到場83名老人。崔主任轉身向大家說：“鄉親們，咱們自由組合成4組，一組20人，老人們坐到椅子上，然后聽我安排。”大家雖不明就里，但還是照做。崔主任看20位老人坐好后，便讓年輕人去找自家老人。大家以為村干部讓做游戲，都嘻嘻哈哈的，也都熱熱鬧鬧地往老人身邊靠。很快，老人們跟前便站了一個、兩個甚至三個人，有小伙子，有大閨女，有三叔，有四嫂，還有兒媳女婿……一家組成一個方陣，一個方陣一個家，還有蹦蹦跳跳的孫兒、孫女搶著往爺爺或奶奶的腿上坐。

看一切進行得很順利，崔主任把話筒交到了姚永計手里。

姚書記是個直爽人，他開門見山講道：“鄉親們，今天的活動是：年輕人給老人洗腳。現在，年輕人去打水！”

二

姚書記話畢，在場所有人開始不自在，議論紛紛。有人喊道：“姚書記，這多不好意思啊！”姚書記不說話，指示村干部們安頓住幾個想“逃”走的老人。

幾個年輕人猶豫著要不要去水桶處打水，其他的都站在原地不動，那22位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臉紅耳赤，坐立不安。

姚書記見“指令”沒起效果，索性站到一把椅子上，拍了拍話筒，大聲說：“有啥不好意思的？小時候，爸媽給我們洗過多少回腳，都忘啦？給自己老人洗腳有啥不好意思？”

人群一時安靜下來，沒人說話了，但還是沒人動彈。

姚書記有些著急，他紅了臉，哽咽地喊道：“鄉親們，你們都知道，我媽走了，我爸也走了，我沒老人了，現在我就是想見他們一面都不能，更不要說洗腳……”話說不下去了。

三

劉愛樣第一個拿起盆走向水桶。她是村里人公認的好媳婦，今天恰巧丈夫雷根有去城里送貨，婆婆行動不便，躺在家里沒出來，她便推著患腦出血坐了3年輪椅的公公來參加活動。只見劉愛樣打完水，走回公公面前，蹲下來，直接抬起公公的腳，說：“爸，我幫您把鞋脫了，給您洗腳。”八十幾歲的老漢，不知如何是好，臉通紅，他看著姚書記說：“姚書記，別讓樣娃給我洗腳了，娃啥都好著……”說這話的時候，劉愛樣已經脫下了公公的黑布鞋，老漢想把腳掙脫開，可是，腳不聽使喚。劉愛樣又脫下了公公的襪子，拿手試了試水溫，把公公的腳放進了盆里。一時間，老漢的眼淚順著胡子“嗒嗒”地落了下來。

姚書記故意不回老漢的話，但看到老漢落淚，他的眼圈也紅了，四周好幾個心軟的老婆子和媳婦也都哽咽起來。

緊接著，雷明給他爸打了水，開始洗腳；張二民給他媽洗了腳；劉金串給婆婆洗了腳……雷三女今天是帶著5歲的女兒回娘家來的，她打了一盆水要給她媽洗腳，女兒搶在前頭要給外婆洗腳；張西海的女兒張梅在省城上大學，正好放假在家，張梅給爸爸洗完腳，又拉過來媽媽洗，給爸媽洗完腳，全家人抱在了一起……

第一撥有幾個人洗完了，第二撥站著的年輕人搶過臉盆，把自己爸（媽）招呼到椅子上，端來水，開始給爸（媽）洗腳。

一時間，廣場上唏噓一片。

四

姚引娣是四川人，遠嫁到運城。一開始，引娣吃不慣婆婆做的飯，便要自己做飯。一個家一個爐灶，一個爐灶不能占兩個鍋。引娣讓丈夫根亮在婆婆屋里另盤了一個灶，讓其“另起爐灶”。生灶火會有煙，引娣心疼剛起的新房被煙熏黑，讓婆婆少生火。婆婆心疼煤，心疼兒子掙錢不容易，不愿讓爐火一直生著。這心里有苦說不出，便有了牢騷話，在巷里諞閑，就倒給了鄰居家的串娃媳婦，串娃媳婦又告訴了村委會。村干部們重視這個情況，專門找來引娣談心、講情、說道理，終于，把引娣感動了。再后來，做飯前，引娣開始跟婆婆商量；吃飯時，也先緊著婆婆的口味。

人心換人心，你真我也真。引娣生了孩子，婆婆真是可心地疼，既不讓沾冷水，也不讓碰碗盆，照顧了整整一年。引娣給婆婆洗完了腳，又響響亮亮地叫了一聲“媽”，娘兒倆緊緊抱在一起。這一幕感動了所有人，大家的掌聲一陣高過一陣。

這樣的一幕幕洗腳，這樣的一聲聲爸媽，這樣的一個個擁抱，被一個有心人用照相機定格了下來，如今，這些影像資料掛在雷家坡村的文化活動中心的墻上。

筆者想用自己手中的筆記錄下來，愿這份愛的行動、愛的溫暖、愛的傳承一直樹立在鄉民心間；讓虞舜孝感動天的優良傳統影響千秋萬代，滋養無數中國人。

五一小長假，回到老爸老媽的身邊，在享受他們關愛的同時，別忘了關心他們，趁著有時間，為他們做些小事，多多孝敬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