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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棲隱者的渴望和惆悵
——郭璞《游仙詩(其二)》賞析

來源:發布者:時間:2021-03-23

陳蝶沁

青溪千余仞,中有一道士。云生棟梁間,風出窗戶里。借問此何誰,云是鬼谷子。翹跡企潁陽,臨河思洗耳。閶闔西南來,潛波渙鱗起。靈妃顧我笑,粲然啟玉齒。蹇修時不存,要之將誰使。

郭璞為晉朝南渡之際的一位重要作家。他博學多才,訥于言論而妙于詞賦。他有游仙詩十四首,文藻意象俱美,“彪炳可玩”,在淡乎寡味的玄言詩風行的當時,顯得不同一般,十分突出,是為他詩歌的代表作。“青溪千余仞”詩,為其中第二首。全詩可分為三段,前六句,中二句,后六句。每一段都提出了一個人物,或仙或隱,亦仙亦隱,作為詩人所懷理想的象征。

“青溪千余仞,中有一道士。”“青溪”不是水名,是山名,指坐落在荊州臨沮縣(今湖北省當陽市西北)境內的青溪山。山名“青溪”,令人想見其泉水百注、草木豐茸的秀麗。高千余仞,又極言山巒的高大深邃。郭璞到過臨沮,青溪風光給予他不能磨滅的印象。山東又有清泉,泉側有道士精舍,這尤其觸動了詩人欲高蹈棄世的情懷,在他眼中,這座精舍格外顯得美妙:“云生棟梁間,風出窗戶里。”風起云涌,本是山間景致的一大特色,而今,云氣乃蒸生于精舍的棟梁之間,嵐風也竟是由它的窗牗門戶中吹出來的,精舍便與四周的山水風光相溝通,融合為一體了。風云變幻,又常能給人以縹緲欲仙的感覺,精舍之間有云生風起,使實在的屋宇也似著上了仙氣,虛幻活動起來。如此幽秀的風光,如此精美的屋宇,其中所棲息的是怎樣一種人物呢?“借問此何誰,云是鬼谷子。”據說,戰國時代有豪士王詡,隱于鬼谷,自號“鬼谷子”。因此鬼谷子又可作為一般隱者的通稱。王詡是有名的縱橫家蘇秦和張儀的老師,極有學問,又富謀略,一些傳說又在他隱士的面目上涂抹上一層“真仙”色彩,于是成了位亦隱亦仙的人物。郭璞將這樣一位人物置于雄偉秀美兼而有之的青溪風光之背景前,熱情貫注地描繪了自己所憧憬的理想境界。然而,這一理想是游仙?是隱遁?一時尚難以斷言。

“翹跡企潁陽,臨河思洗耳。”潁水,源出河南省登封市西南,東南流入淮河。傳說遠古時候有高士許由,堯禪讓天下于他而不肯有,就隱遁在這潁水北岸。水北曰“陽”,潁陽之名,后來成了許由一流高士隱者的代稱。許由既遁去之后,堯又召他為“九州長”,許由以為“其言不善”,便洗耳于潁水之濱,以示決不能聽從。這“洗耳”之舉,以后也成為隱者高尚行為的一種指代與象征。許由是傳說與歷史之中棄世最為徹底干凈的一位真隱士,千百年來,一直備受人們歌頌。身處亂世的或者懷才不遇的傳統知識分子,或多或少,都有著“高步追許由”的心思。在郭璞此首詩中,用了形象化的詩歌語言將這一意愿表達得十分明確和強烈。他踮起腳來,企慕那不可企及的高尚形象;他又銘記住了“洗耳”的故事,走近河邊,便聯想到許由這一高潔的行為。讀詩至此段,可知詩人確乎是一位有志于山林間棲隱者。

“閶闔西南來,潛波渙鱗起。”西方之風名閶闔風。風行水上,使原本沉靜的“潛波”,被吹起了層層的鱗紋。這個美麗的意象微妙地喚起了人們某種期待之感:也許,隨著這一點兒細小的變化,有某種極不平常的事物將要出現了。果然。“靈妃顧我笑,粲然啟玉齒。”風來波起,引出了一位絕美的神女。她從水中來,是水之神,也是屈原《離騷》中所歌詠的洛水之神宓妃。女神顧視詩人而笑,似乎十分鐘情于他;而女神的美貌,在這啟齒一笑之中最充分地表現了出來。由齒之美贊人之美,是傳統詩歌藝術的一種古老手法。女神顧笑有情,詩人也有心交接,但是,“蹇修時不存,要之將誰使。”《離騷》已經提到了蹇修:“吾令豐隆乘云兮,求宓妃之所在。解配纕以結言兮,吾令蹇修以為理。”可見蹇修是個善于為媒的角色。只是因為宓妃雖美卻驕傲無禮,這才使騷人后來放棄了她而改求別人。郭璞詩中活用了《離騷》的故事,說詩人之所以未能求得女神,是由于方今之時,找不到如蹇修那樣的好媒人,那么,還有誰能夠負起這一使命來呢?此一段,敘欲與神人交接而無由可達,棲隱之趣又渺,游仙之味漸濃。

郭璞游仙詩,歸趣究竟何在?在游仙?還是在隱遁,而假游山之辭以委屈道出?抑或是同于魏晉之際阮籍的《詠懷》詩,將真意隱在大量的比興和象征的意象之后?確實,不論游仙還是隱遁,都僅僅是它的表層結構,正如前人所言,郭璞是“亮節之士”,“游仙詩假棲遁之言,而激烈悲憤,自在言外,乃知識曲宜聽其真也”。因為郭璞精通卜筮,《晉書》本傳記載有他許多的神機妙算,儼然是一位洞察天人之際的巫師。其實不然,郭璞只是善于分析政治形勢,極聰慧有遠見的一位知識分子。他對于當時的社會現實看得透徹,抱著悲觀的批判的態度。他又以為自己身處亂世,受制于人,將不免于患,因此否定朱門而向往山林。青溪在荊州,正為大將軍王敦謀反,而郭璞極言成敗以勸之,終為王敦忌殺之地;作“青溪千余仞”詩時,詩人對于形勢的危亂不會沒有一點察覺。雖然詩心深隱,不得達詁,但是,無論游仙求長生,還是棲隱求清靜,總之詩人渴望遠離這亂紛紛的人世,找到一片清靜的樂土是無疑的,然而,這條道路由于“蹇修時不存”而無法走通。籠罩全篇的是這種渴望和渴望無法實現而生的深深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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